身旁传来少年冷冷的声音,紧接着是吉米叨叨的抱怨。
李棠讶异地擡头,韶北已经倾身拾起拉环。
姜予糖扬了扬下巴,不依不饶:“小德牧,准备好了要说汪。”
黑色的滑雪手套被稳稳攥在掌心,韶北耳根红着,低头看向了李棠,薄唇轻啓。
“……汪。”
李棠眨了眨眼,脸一霎爆红。
姜予糖在身後暗暗竖了个中指。
韶北视若无睹地转回身去,三个少年拉了拉手中的拉环,李寻喊了个口号,三人犹如三道橙色的光,齐齐向前滑去。
绳索瞬间绷紧,紧接着,身下的雪橇呼啸着向前飞驰而去。
不远处是蓝天白云,金色的霞光。
周身的一切呼啸着向後而去。
面前的三个少年修长的身影交错飞驰着,护目镜下是微弯的唇角。
少女畅快的欢呼响彻雪场。
——
夜里纽约又下了一场暴雪。
房间里温暖如春。
李棠洗了澡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少年的薄唇落在耳根的触感。
她擡手捂住耳朵,翻了个身,嘴唇擦过柔软的被子,好似贴到少年脸颊的触感。
手滑到脸上,捂住嘴唇。
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握着拉环,视线落到她身上,低低沉沉的声音入耳。
“……汪。”
啊啊啊——
李棠倏地坐了起来。
四周万籁俱寂,安静得能听到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李棠拉开窗帘。
天空像是一张深蓝色的巨幕笼罩下来,地上的万物洁白一片。暖黄的路灯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争先恐後落了下来。
她伸出指尖,想要去追随落下的雪花,却先触到了冰冷的玻璃。
凉意让思绪瞬间回笼。
满脑子少年挺立的鼻梁,薄而软的唇,脸颊的触感。
李棠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你脑子坏掉了吗李棠?不就是不小心摔倒了碰到一起……怎麽还忘不掉了。少爷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是个很好的人,千万不要多想。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搞学习!”
盘腿坐回床上,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脑内搜刮知识点:“abandon,抛弃,放弃。abandonhim——”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眼前又浮现出华丽的大厅里,少年揽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跳舞的模样。
他深邃的眼底倒映着她的模样。
李棠深吸一口气,脸颊烫的快要烧起来,什麽也背不下去了。
她翻出手机,看一眼馀额。
“不可以喜欢少爷,听到没。喜欢财神爷是要遭天谴的。”
说完,被子一掀蒙住头。
“睡觉!”
同一时间。
韶北辗转反侧。
枕边是那个宝蓝色的平安符,韶北按亮手机,滑动了一下,隐藏的照片上,他拿着手机看向镜头,李棠在身後俏皮比了个耶,她笑的眼睛和唇角弯弯,视线却是看向身侧的。
这是两人唯一一张合影。
韶北的指节轻轻碰了碰唇峰,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女耳尖的凉意。
想到少女小鹿般的眼睛和柔软的唇,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和耳尖红的快要滴血。
——
接下来的几天,Azazel的拍摄一下子紧凑而忙碌起来。
闻斐一有空就带着李棠和姜予糖满纽约逛,给他们的父母也采买了许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