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见过,但在这一刻,公冶皓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
这就是阮荣安这几个月不停虚弱,伤害己身练就出?的蛊虫。
给他了。
下一刻,钻心的痒意从心口的伤处弥漫,流向四肢百骸,仿佛有虫子不停在往骨髓血脉里钻一样。
这种感觉别扭至极,也难受至极。
公冶皓一声闷哼,几乎想要晕过去,但他身体虽弱,神志却是一等一的坚定,若非如此,也撑不了这麽多年。
「来人!」他颤着手?伸出?去,握住阮荣安的手?,声音虽轻,但无比平稳的开口。
无人知他心中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竟然是为了他。
为了他。
这一刻公冶皓心中是何滋味,纵使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感动,懊悔,对自身无力的痛恨自责,以?及对阮荣安如此做的欢喜,种种情绪复杂交错,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哀还是该喜,最终全数掩饰在平静的表象下。
侍候在外面的人很快进?来,瞧见屋内种种都是一惊,唯有一月,看都未看,径直奔向阮荣安,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伤药为她包扎伤口。
「叫大夫。」
相比之下,高程的反应就有些慢了,公冶皓撇去一眼。
高程立即叫人。
只敷上药,阮荣安就制止了一月的动作,让她去看公冶皓,之後二月立即接手?。
一月这才分神,只见公冶皓心间一道血红的竖线,皮肉翻开,几缕鲜血流下,却已经渐渐乾涸了。
伤口虽在,却无新的血液流出?,甚至,那道伤口在微不可查的渐渐愈合。
「天蚕蛊正在与相爷的身体融合,一切都很顺利,无须担心。」
她道。
阮荣安这才松了口气。
「天蚕蛊。」公冶皓平静重复,看向阮荣安。
阮荣安冲他笑?着,仿佛没感受到他平静表现下的波涛汹涌一样,或者说,是她故意忽略了。
「是啊,天蚕蛊,南蛮圣蛊,蛊成入体之後,天蚕吐丝,可补先?天不足。」她道。
公冶皓的平静到底没能维持住,他闭了闭眼,抽了口气。
欢喜吗,他自然欢喜,一想到他不用早逝,以?後呢个长长久久的伴在如意身边,对他而言,再没有比这更?让他欢喜的事情。
可他同时也无比的难过和?懊悔——
这蛊是阮荣安用自己的康健所换来的。
「胡闹。」心中思绪完全,最终公冶皓也只是满心复杂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阮荣安常常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二字,听得多了,竟也习惯了,甚至还有些恶趣味,格外喜欢他如此说话时面上的无奈和?宠溺。
「你的身体如何?」公冶皓紧跟着问。
阮荣安还是那套回答,以?後多养养就好了,公冶皓不信,但他也没再追问,而是问起了蛊虫的来历等等,一直等到大夫来了,才让他给阮荣安把脉。
阮荣安不防有这一出?,顿时有些迟疑。
公冶皓看着她,也没逼迫,便让大夫下去了。
他盯着阮荣安看,没有开口,屋内一时格外寂静。
「如意,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如何?」
「我?说了,没事。」
心上人太聪慧了就是这一点不好,什麽都瞒不过对方。
「我?不信。」
痒意渐渐变轻,可公冶皓早就没有注意过了,他死死盯着阮荣安,看似依旧从容,但语气的激烈昭示了他的心绪。
「你好凶!」阮荣安才不怕他,气呼呼道。
公冶皓一顿,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抱歉,如意,我?——」
见着他将脾气按了下去,阮荣安眼中的笑?意变的浓郁,眉梢微扬,也没听他接下来的话,笑?着勾住了公冶皓的手?,道,「反正咱们一起白头?到老是够的。」
公冶皓口中未尽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阮荣安,甚至一时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麽。
他注视着阮荣安眼中的笑?和?狡黠,心中的怒火如冰雪般消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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