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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我才不想做家务结局 > 第六章民以食为天天要塌了(第2页)

第六章民以食为天天要塌了(第2页)

林瑞玲扭头看着外面,本来在笑的,表情却渐渐愁苦起来。她上前把厨房门掩上,小声道:“你不知道,我都快上吊了。”

原来两个二胎都想让林瑞玲带。陈宇峰两口子晚婚晚育,陈美琪则因为曾患巧克力囊肿,做了手术後调养了多年才怀上孩子。耗到林瑞玲今年七十岁了,兄妹俩的两个大娃才一个五岁,一个四岁。两娃都是林瑞玲一手带大,好不容易稍微大点,好带一点了,这又来了第二波。

“带一个娃,就是一个最少六年的有期徒刑。我刚要从牢里出来,这又判上刑了。”林瑞玲苦笑。

雪华替大姑姐打抱不平,女儿的婆婆丶儿媳妇的娘家妈为什麽不能带呢?林瑞玲说,女儿说孩子让娘家妈带,比较不会有婆媳矛盾。当初第一胎就是这麽说的。而且第二胎,女儿想争取一下姓陈,要不自己辛苦生了两娃,最後都姓彭?彭军同意,说如果你妈带,就让一个姓给你。陈良庆一听这话大喜,觉得女儿非常有志气,于是非常支持。儿媳妇呢,说如果让自己娘家妈带,孩子就要跟她姓。因为她和老公一起挣钱养家,她挣得还多一些呢。凭什麽两个孩子都姓陈呢?

靳菲菲是独生女,早就为孩子的冠姓权耿耿于怀了。结婚时两家谈判,陈家出房出钱,孩子随父姓。但靳家也可以给小两口买房,孩子姓靳就可以了。陈良庆暴跳如雷,他只有一个儿子,怎麽能入赘?当即买了房,连嫁妆都没要,务求孩子姓陈。没想到这第二胎,关于冠姓权又争上了。而且万一儿媳妇这二胎是个儿子怎麽办?老头子万万不可能答应唯一的孙子随母姓。

林瑞玲说,其实她也无所谓的,姓什麽都可以,但陈良庆坚决不让步。靳菲菲一怒之下,给了最後通牒,不管二胎是男是女,总之婆婆带,就还姓陈,否则就姓靳。她吃定林瑞玲要带女儿的二胎,根本腾不出手来。

陈良庆说:“当然奶奶带,奶奶带孙,天经地义。”

可是难道让林瑞玲一个人看两个新生儿外加两个幼儿园的孩子吗?陈良庆的解决办法是,月子各自在自己的娘家坐,産假结束,妈妈们去上班,婴儿都让他们老两口看。届时儿女各自添钱,请一个保姆,再加老两口,三个大人看两个婴儿,还能看不好?

雪华觉得不可思议:两个老人加一个保姆,挤在这屋里,带两大两小四个娃?林瑞玲道,丈夫觉得这没什麽不行的,说从前我们村,人家生四个五个的,都相差个一两岁,还不是亲妈一个人带大了?再说两个大娃,都大了嘛,好带得很。

雪华很生气,陈良庆号称要亲自带孩子,实际上他这辈子全是老伴儿侍候,添饭都不亲自添,为什麽这麽自私,一定要争冠姓权呢?她更觉得那一儿一女很过分,明明没有安顿好带娃和工作的问题,为什麽一定要生二胎呢?

“二胎……那还是得要!不管男女,两娃最好。”林瑞玲道,此刻她忽然又忘了刚才说的“带娃像坐牢”。或者她也没辙,怀都怀了,难道要劝她们去流産吗?再说了,她自己都生了一儿一女,怎能阻止儿女也盼着儿女双全?一子一女,组成的便是个“好”字。他们好了,她才会好。

说来说去,最後得不出个结论,林瑞玲大手一挥,不去管它。这辈子,她靠“以後再说吧”这一招,渡过许多艰难时刻,相信这一回她也能挺过去。

两人说着,林瑞玲又想起弟弟,再打电话,这回打通了。林志民照例拒绝,说和朋友们在郊区钓鱼呢。他退休後还迷上了钓鱼,有时和钓友们在烈日下的鱼塘边一晒就是四个小时,好像在进行某种极限挑战。钓完的鱼也不干嘛,要麽送人,要麽直接放了,图的就是一个乐。

听到林志民拒绝,雪华心沉了下,神情低落。林瑞玲没办成这个事,有点讪讪的,一会儿道:“志民这几年真不一样了,怎麽能玩得这麽疯呢?”

雪华酸溜溜道:“男男女女一堆人,又不用带孩子又不用做饭,是你你也喜欢在外面鬼混。”

林瑞玲摇摇头:“人哪能就这样一直在外面疯?有什麽意思,早晚都是会回家的。”她像在点评,又像在安慰雪华。

两孩子已经吃披萨吃饱了,自顾自玩着。大人们嫌弃预制食品,可小孩子们却没有不喜欢肯德基必胜客的。那不就是预制食品?这边两人把菜全部做好,端上桌,满满一桌菜。大人们吃菜,喝酒,倒也其乐融融。大家都知道雪华的事了,第N次为她抱不平,出主意,批评林志民不明智。酒下肚,陈良庆情绪高涨起来,拍着桌子说要把小舅子叫来教训一番,雪华却知他只是虚张声势。

林瑞玲坐在离厨房最近的地方,整顿饭察言观色,不时起身去添点饭和汤。又关心男人们的酒杯是不是空了。陈良庆几十年来每顿饭都会喝上二两白酒,没白酒,他会喝一瓶本地産的500毫升啤酒。见他爱吃什麽,林瑞玲会把菜往他面前推推,下酒的拌黄瓜没了,林瑞玲又赶紧去切皮蛋,在剩下的拌黄瓜汁添点香油和醋,浇在皮蛋上,将小碟推到他面前。

总之,照顾好饭桌上的男人尤其老公是她应尽的义务。但她这样殷勤只招来了陈良庆的厌烦,每当她体贴他时,比如说“我切个皮蛋吧”,或者把菜盘往他面前推,陈良庆总是不耐烦地嘴里发出莫名的“切”声,或者皱眉,好像林瑞玲在骚扰他。但大家知道,他只是做出这副模样,其实很受用,不过不能表现出受用,总之他不能对林瑞玲有一点好脸色。这很奇怪,但老夫妻一辈子这麽过来了,旁人又有什麽话讲?可能这是一种独属于两人的情趣。

雪华做的菜全部被吃光,林瑞玲做的青椒炒茄子丶芹菜肉丝剩一半。剩菜是对掌勺者的侮辱,沉默的否定,是她咎由自取。因为做饭这件事归她管,由她来统筹,她应当把饭菜做得刚刚好,不多也不少。多了少了,她都是兜底的那个人,总之她得买单。林瑞玲讪讪的,嘴里说着“又剩下了”,一边挟起菜吃着。

陈美琪知道,这些菜如果吃不完,下顿又只有妈妈吃,她道:“倒了吧,不要了。”

林瑞玲道:“哪能不要?我吃。”

陈美琪撇撇嘴,不再劝说。妈妈一身的肉,其实就是吃剩饭剩菜养出的膘。她活生生地把自己变成了个大号垃圾桶,而且无人领情。妈妈是实在太过隐忍和节俭,还是想通过牺牲奉献来寻找价值感,美琪已经分不清了。前些年她努力想分清,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妈妈七十岁了,能改变什麽?

这边,雪华看着林瑞玲像只陀螺一样转着,却无比羡慕。儿孙满堂的女人就是这样,再操劳也幸福。所以大姑姐害怕带二胎,又支持儿女都要二胎。大姑姐这就是好日子,儿孙把这屋子填满,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而自己呢?举目四望,自己不但没有这份儿红火热闹,老年也即将无家可归,无处可去。雪华抿了抿嘴,极力克制着想哭的欲望。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侄子张宇翔。两口子终于要上城里来找她了。

“姑,我俩下午的火车到,你在家吧?”他口气那样理所当然,像是投奔自己的老妈。

雪华愣住了,一擡头,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看着她。他们都知道雪华因为娘家的事和林志民闹得很僵,此时都在等着她如何回应。雪华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和林越交过一次手之後,周明丽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对付这个准儿媳了。缓冲区是她设下的,眼看这个缓冲过了好几个月,进度条一天天往前推进,林越迄今为止没有通过她的测试,可她说了算吗?有了媳妇忘了娘,儿子会站在她这边吗?周明丽带了点宠溺的伤感想,如果没有儿子,她才犯不上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较劲呢。这小子,太不懂当妈的心了。

思来想去,周明丽决定再探究竟。她挑了个林越加班的周六上门,一进门见许子轩在浴室洗着什麽东西,打过招呼之後,她习惯性地先进厨房。厨房很干净,出来她巡视着屋内,见屋里也保持得很整洁,心稍放下一点。可许子轩却说,屋子是保洁收拾的,周明丽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她踱进浴室,见许子轩手里搓着的是他的短裤,感到很刺眼。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老婆来洗吗?

许子轩道,林越禁止把短裤放到洗衣机里洗,说怕有细菌,袜子也必须手洗。两人的短裤和袜子各自手洗。她是每晚洗了澡就顺手搓起来晾上,他懒,就攒几天一起洗,林越也不管他。

洗短裤和洗碗这两件事,在周明丽心目中是最卑下的两件家务,说不清为什麽。可能是因为短裤私密且脏,带了难登大雅的滑稽感,而洗碗毫无技术含量。但为什麽墩地丶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丶洗袜子之类的家务,同样没有技术含量,干起来却没有强烈的不快,周明丽没有分析过。现在有洗碗机,不用手洗碗,但许东的短裤还是要手洗。许东当然不可能自己洗,周明丽也无法开口让老公自己洗,但帮他洗短裤时,洗着洗着她会偶尔感到难堪,脸色渐渐阴沉。她也觉得奇怪,她的脸色阴沉至此,许东难道就看不出来吗?是人总该有自觉,可许东视而不见。有时她赌气把他的短裤扔进洗衣机里和秋衣一起洗,对他执行天大的惩罚。但许东稳稳坐在沙发上抠手机,毫不在意。她泄气了,下一次还是仔细地把他的短裤用手搓洗起来。很小的一件事啊,夫妻之间不要总是斤斤计较,都要计较起来,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在水流下搓短裤时周明丽这样想。此时不在场的林越看在她眼里,便显得格外的计较。

周明丽阴阳怪气道:“这就是她说的‘分工’吧?

许子轩道:“总不好叫她给我手洗短裤。”

周明丽道:“夫妻关系是这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老婆帮老公洗短裤怎麽了?”

许子轩道:“我如果这麽跟她说,她就会说好啊,你帮我把我的短裤洗起来吧。”

周明丽一怔,继而恼怒,却又说不出什麽话来。她总不好说“老婆天然就是应该侍候老公”这样的话,虽然心里是那个意思,但不好赤裸裸说出来。半晌她悻悻挽起袖子,要给他洗,许子轩坚决不让。其实从前住家里,也是母亲给手洗内裤的,可与林越同居之後,再让母亲碰这样私密的东西,总觉得不自在。他又恍然,原来现在在自己的心目中,林越才是最亲密的人。周明丽察觉到儿子内心微妙的变化,又一阵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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