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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结婚应该计较吗(第1页)

第十二章结婚应该计较吗?

许子轩这天回父母家,周明丽告诉他,万柳的房快装修完了,可以进家具了。然後再晾个把月,这房就能住了。所以这个婚,打算什麽时候结?何时领证,何时举办婚礼?婚礼的规格有什麽要求?打算在哪个饭店办?

许子轩听着,最後说要和林越商量。周明丽其实问这一串话是试探,张雪华突然搬走,她心知肚明是被自己赶走的,又高兴,又有点忐忑。和林越打交道这几次,她已经知道林越是个厉害角色,而儿子偏偏被这个女孩吃得死死的。

周明丽和许东多次长谈,关于林越这个准儿媳,她不满意。为此她庆幸设下“订婚”这个结婚冷静期。果然冷静冷静,一堆毛病就显山露水了。许东问她,儿子找什麽样的儿媳,你满意?

周明丽说独生女为佳,家中两个女儿的也可,有兄弟的万万不可。农村的不可,一本以下的不可,丑的矮的不可,儿子也看不上,看上了也会影响後代长相。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年纪太大或太小的不可,长期出差的不可,脾气暴躁的不可……说着说着,她停下来了,愁得长叹一声。都说北京大龄剩女多,可许家的条件这麽优越,为什麽怎麽找也找不到合适的呀?北京的适婚女人应该多得像苹果园大丰收一样,满山都是体面漂亮的大苹果才对。他们就像收购商一样,拿着个量果器,随便卡一卡,就有无数符合标准的果子可以挑到筐里才对,为什麽这麽难呢?

许东说儿子满意,你不满意而已。你总是看小节,其实和林越结婚,儿子能损失什麽?结婚这种事,男方一怕对方索要天价彩礼,二怕要求房本加名,三怕“扶弟魔”。林越以上都不沾,我们不吃亏。结婚这种事,更小心的往往是女人,只要把财産看好,男人横竖都不会吃亏。周明丽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得勉强同意,按计划往下推进。

这一天,夫妻带着林越丶许子轩来看婚房。一进小区,林越环视着周围的座座高楼,暗赞这真是正儿八经的房,这才是梦想中的房。这小区物业管理严格,道路铺着洁净的小方格地砖,碧树成荫,连草坪都显得格外绿。是常年精心除虫施肥加喷灌,才能保持的新鲜肥壮的绿。楼体看着有年头,但外立面保持得很好,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优雅庄重。如果簇新,反而观感生硬了不是?房在五楼,一百二十平,三房两厅,每个屋都挺大。周明丽的审美品味很好,屋子的装修简洁大方,没有一丝赘饰;米色墙漆和栗色地板很搭;大阳台很通透,前无遮挡,阳光水一样地肆意泼洒进来。林越站在阳台,想象着自己在这里种花,喝茶,甚至给宝宝喂奶。许子轩指着不远处,说那里就是着名的美中宜和,私人医院,有月子中心,他会给林越买十五万的月子套餐,他有个同事的老婆就在那家医院坐的月子,全程享受五星级服务。又指着不远处,中关村三小分校就在那里,走过去十分钟就到了,全北京最好的小学之一。这房得亏买得早,放今天买不起了,价格再怎麽跌也买不起,父母有远见。林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岁月静好的蓝天白云。

林越一个个屋转着,想象着,大屋是卧室,中屋是婴儿室,小屋是书房,也可以是保姆室,未来也许可以让妈妈来帮着她带孩子。她曾窥见的京城富足生活如今一只脚已踏进来了,比想象的更好,她成功了。只是,为什麽没有想象中的雀跃?妈妈……林越心里窒了一下。妈妈执意要搬走,她岂不知是周明丽所为?所以妈妈如果来带孩子,周明丽又会做何理解?是鹊巢鸠占的无耻贪婪,还是带薪免费老保姆的无私奉献?女儿的家,是妈妈的家吗?再往深了想一步,这个家,是她的家吗?

林越再一擡头,这亮堂堂的新屋已黯然失色,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妈妈住的那个废墟中的小村,灰尘飘散,污水横流。

许东周明丽跟在两人後面,指点着,周明丽想象许子轩林越住在这里,不胜艳羡。谁不想住这麽好的房?他们夫妻呕心沥血,打拼下的这好房,给儿子繁衍生息用,小两口能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吗?当父母的总是这样,最好的东西舍不得自己享用,总是要捧在手心殷切地送到孩子面前。看到孩子露出开心的笑容,父母比自己亲自享受还要幸福。周明丽心情复杂,既有慨然牺牲的悲壮快感,又有不甘和嫉妒,但最後化为无声叹息。为了儿子!

“来来来,看一下,这里是书房。”周明丽热情拉着三人进了书房,比划着,其实是试探:“越越看看,要打什麽样的书柜,买什麽样的电脑桌,你来定。这边一插排孔,想添什麽家电都够用。”

今天带林越来看房,夫妻最重要的就是敲打她:我们出房又装修,这最後一哆嗦“买家具和家电”,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当初两家见面,说的可是你家要出三十万的嫁妆。这三十万,买家具家电够了。该你上场表演了,总不能两手空空地住进这麽好的大房子吧?我们不是在乎这三十万,在乎的是你的态度。

林越环视着这书房,想象着哪里放书桌,哪里放书柜,柜顶也要买一盆郁郁葱葱的绿萝,让长长的枝条垂下来,与在柜子里一字排好的“女性主义们”一起见证她婚姻的成功。周明丽又拉着林越到了厨房,比划着,哪里放冰箱,哪里放置物架。洗碗机下水口留好了,整体橱柜的顔色你来定……林越已感到索然无味:什麽意思?厨房交给她来打理是吗?难道要像妈妈一样困在这个厨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任劳任怨地洗丶刷丶炒丶炖?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周明丽见林越一直回应不热烈,本就心里不快,见她突然不高兴,更不高兴了。场面冷了下去,许子轩父子困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为什麽两个女人就突然由面带微笑变成敌意流淌。

晚饭在饭店吃,气氛沉重。许东终于开腔了,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尽量使语气显得既亲切又威严,把之前问儿子的关于结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最後抛出关键点:“家具家电快点进,好散散味。这样,婚礼举行之後,你们就可以搬进去住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结婚之後就该考虑备孕的事,新房新家具有甲醛,放味儿的周期长一点好。”

三十万,在这大房子面前显得多麽微不足道。林越心里作难,听到“备孕”两个字之後更生出被逼迫的心虚与恼火,但尽量控制着情绪,道:“我不想住这个房。”

三人一愣。

林越道:“我有个想法,现在我们住的那个小房,市场价多少?”

许东迟疑着,周明丽道:“五百万。”

林越道:“您看,我父母给我三十万,我个人有二十万存款,一共五十万,我都给你们,能不能在房産证上加上我的名字?咱们去公证,约定我占有十分之一的産权。”

是的,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这才是她一直犹豫不决的痛点。她不能掏钱去装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房子,她牢记妈妈因为没有房子産权而被爸爸驱赶的悲惨下场。无论占多少産权,只要房産证上有她的名字,就谁也赶不走她。她不能连让无家可归的妈妈来家里住还要掂量别人的脸色,枉为人女!

周明丽笑容已不快:“我们要你五十万干什麽?你这孩子,想法未免太多了。”

“想法太多”这种评价让林越心头火起,她瞪起眼睛:“我掏多少钱,要多少産权,一分钱便宜也不占你们的,怎麽能叫想法多呢?谁不懂家具家电都会折旧,十年八年後就不值钱了,我为什麽要掏这个钱呢?”

周明丽再也僞装不下去了,道:“林越你是不是太计较了?这麽计较,还怎麽结婚?”

林越冷笑道:“你们不计较?好啊,现在立刻把万柳这套房公证一半産权给我,你干吗?”

夫妻哑口无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晌许东道:“那套小房才五十三平,将来怎麽养孩子?”

林越不耐烦道:“我目前没有想到生孩子的事,只想自己可以有个心安理得住下去的房子。”

夫妻沉默。原以为他们做了天大的牺牲,搞半天人家居然不领情。结婚後,女方要拿出诚意来生个孩子,证明自己有融入这个家庭的意愿,这才是结婚的要义。孩子都不生,结婚干什麽?

许子轩全程坐立不安,想开口,却又知道无论说什麽,他都会被任何一方训“闭嘴”,引发更大的战火。他既代表不了父母,也代表不了林越,他只能代表自己,可他不重要。真有意思,明明是他的婚事。

大家不欢而散。回到家,周明丽收到许子轩的微信,说可能林越有点恐婚,先别着急,再给她几天时间。周明丽冷笑,这两字与快三十一岁的林越多麽不相宜,她有什麽资格“恐婚”?林越和许子轩交往这两年,可一点没有表现出恐婚模样,订婚的大玉镯子收了,免费的房也住了,临到见真章了,居然提出什麽房子産权加名的问题。坐地起价,待价而沽,这才是林越突然来这麽一出的真实用意。

小房子,给林越十分之一的産权,理论上来讲没问题,实际上来讲很恶心。好好一套单独所有的五百万的房,她装模作样掏个五十万,就要在人家的地盘上横插一脚。本来己方好好的主场,可疑人员混进来也以主人的面貌自居,这不是乱了规矩吗?买了瓶醋,要人家出大螃蟹,再愣说是合作,是公平,是AA,这不是耍流氓吗?她把这钱用在産权上,那麽结婚丶装修丶买家具家电再没钱了。他们让独子就在这小破房里结婚,也不像话,到头来还是得乖乖掏钱来帮着装修,置办家具家电。林越就是自私,吃定他们会舍不得儿子受苦。一个女人倚仗着男人对她的爱,对他的父母咄咄进攻,太气人了。

而且还有一个最可怕的可能性:这房太小了,假如他们结婚了,而又坚定地不住万柳那个房,林越未来必然提出把小房卖了,换大房。按儿子的性格,他不可能在买大房的时候去计较産权份额,那麽新房就是夫妻共有。倚仗着十分之一産权,她活生生地把另外十分之九变成了夫妻共同财産,这就是传说中的“洗房”吧?

这凤凰女倒是不要彩礼了,她要得更多,更更多。而且她相当强硬,上门媳妇就要有个上门的样,心里有点数,懂分寸知进退,她却时刻都主场做派,太让人讨厌了。

房都装修了,花了他们五十万,材料全用的最好的,就这样放着吗?不想住早说啊,现在怎麽办?出租自是舍不得,谁会用婚房的标准去装修出租房呢?难道便宜租客吗?周明丽想到这些事,头痛欲裂,恨得直咬牙。许东这回也烦了,直说不如找个同样有房的北京人家来得简单,这样谁也不占谁便宜,谁也不用防着谁。找外地人真麻烦。

小屋里,许子轩林越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僵着身体。许子轩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我不会像你爸爸一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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