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吧,可这几天季时铭又确实像在试探些什麽,还暗戳戳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不行,她一定要稳住,绝对不能露出马脚给抓住了把柄。
区区一个男人而已,还想拿捏她不成?
本来还想再逗逗奈何时间不允许,季时铭便说:“我得开会了,先挂了。晚上在後台等我,有什麽事情跟他说。”
“好哦。”
决定拿出些强硬态度的文思佳这两个字故意说得冷冰冰的,跟刚从冷冻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听出了明显语气降温的季时铭问道:“怎麽了,突然?”
她继续发挥其说塑料都擡举了的演技:“没怎麽,你去忙吧,挂了。”
“你不说怎麽了电话不能挂。”
“啊?”
“到底怎麽了?语气突然不好了。”
这下倒是把文思佳弄急了,赶紧催促说:“真没怎麽啊,我什麽都没说,语气也没有不好,你快挂了去开会啊。”
然後换来了轻描淡写,事不关己的一声:“一个会而已,不重要。”
“我没有怎麽啊,真的没怎麽啊。”
文思佳撩了一下头发,有些後悔刚才非要展现一下态度了。
谁知道季时铭如此钻牛角尖,不过就是语气冷了点而已,一个劲儿追着问做什麽。
“你现在说一句最喜欢他了,他保证就消停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朝霖把季时铭的心思猜得透透的,不就是想让老婆贴贴嘛,便作为发小帮了他一把,想看看他到底能人格崩坏到什麽地步。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文思佳二丈摸不着头脑。
陈朝霖一语点破玄机:“他扭扭捏捏说这麽一大堆其实就是想让你说喜欢他,就这麽简单。”
“你可能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
过于离谱的猜测让文思佳都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释。
辟谣的话尾音都还未落下,就被当事人狠狠打了脸。
“我就是这个意思。”
季时铭顺水推舟,真心裹着玩笑,玩笑里全是真心借着仿佛天赐的时机毫不保留说出了心底所想。
这个瞬间,就这麽猝不及防又毫无征兆,来不及去分清是真心还是玩笑的欢喜从天而降砸中了文思佳。
源源不断灌进车内,带着些许燥热的迷蒙夏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开了她的心门。
还说不能被拿捏,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不过一句话就把她试图筑起的铜墙铁壁瓦解成了断壁残垣。
这是玩笑吗?
如果是,那心眼未免也太坏了。
就算是想看她笑话,想拿她取乐也该有个度。
如果不是,那便是怀揣着和她同样的期许。
是真心?
是玩笑?
还是只是在好友前的逢场作戏?
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季时铭的胸膛是不是同她一般跳得杂乱无章的文思佳小心翼翼伸出了一根触角问:“什。。。。。。什麽意思?”
没有犹豫,没有踌躇,没有瞻前顾後的思量,季时铭给出的回答温柔却又不失坚定:“想让你说喜欢我的意思。”
得偿所愿来得太突然又太轻易,像是不知什麽时候就悄然飘落的夏雨,没有带伞的她被淋得淅淅沥沥,却不想去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