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又有什麽意义?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是你亲口提的。」
嘉莱松了口,声音没什麽起伏,应是刚才那番纠缠耗尽她全部的精力,她就这样乖乖由他抱着,不懂得反抗。
白泽略显无措:「我不知道,我就是想抱抱你。」
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别逼我了,算我求你。」
这场游戏玩到最後,已经不知谁胜谁负,看似占上风的嘉莱实则也是赢得狼狈。
病房里的这对男女专注於这场无声的对峙,丝毫没注意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高跟鞋「哒哒哒」踩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由远及近,由缓到急,最终消匿於嘉莱所在的病房。
下一秒,没给人留下反应的时间,病房门从外打开。
分开已经来不及,两人不约而同往门外看。
看清来人,嘉莱身形一顿,白泽也是迅速放手。
开门的是江梦。
几小时前,她驱车前往桃花村,去了白泽民宿,前台值班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姑娘。晓珊知道她是嘉莱的母亲,没有选择隐瞒,便将嘉莱住院的事告诉了她。
江梦匆匆赶来医院,一路打听才知道嘉莱所在的病房,推开门时,她脸上余愠未消,尤其看到眼前这幕,眼色更是讳莫如深。
房间变得极度压抑沉默。
「江姨。」
白泽低眉喊了一声,将袖子卷下遮住伤口。
嘉莱:「妈,你怎麽来了?」
「莱莱,我来找你还能为了什麽事?」江梦神色恢复如常,对白泽露出抹和善的笑容,她说道:「白泽,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莱莱说。」
白泽嗯了声,未说其他,去到病房外。
迎面撞上白天的那位医生,他将人拉到一旁,轻声礼貌地问,「医生,这间病房的人情况怎麽样?」
医生顿了会儿,终於想起他是上午那位「大情种」,於是说道,「我们这毕竟只是乡镇小医院,有能力还是建议转到梧州大医院。不过我还是建议全切,这样可以很大程度杜绝复发风险。」
白泽默默聆听,这个位置可以很好观望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只见江梦高高举起右手,眼看就要挥落,而嘉莱却没丝毫躲避的意思。
他的心跟着提起来。
万幸,这只手最终并没落在嘉莱脸上。
白泽深深吁口气,扯了扯唇瓣,对医生说了声谢谢。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白泽後脑抵在身後的白色墙壁,头顶的灯光明亮但不刺眼,落在他浓密的眼睫毛上,同样也放大了他眸底乌色的青斑,疲惫无处可逃。
门留了一丝缝隙,隐约传出里头那对母女争吵的声音,他像尊门神静静端坐,尽管头发因几日没洗略微炸毛,下巴长出胡茬,但极佳的骨相依旧引来行人们目光的驻足。
约莫过了五分钟,江梦走出,素日一向以沉稳之面示人的她也难以遮掩脸上的挫败。
她主动坐在他身侧的位子,稳了稳声音,说:「白泽,阿姨想拜托你一件事。」
「江姨,您说。」白泽转了转下巴,眼睛斜睨望着江梦。
江梦嘴角升起丝酸涩的笑容,「我求你劝一劝莱莱,我认识的医生都建议全切,她说什麽都不愿意。她现在也就能听进去你的话,看在沈叔叔的面子上,劝劝她,我不能没有她这个女儿。」
「原本约好今天做手术,可她为了桃花村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出乎意料的,白泽反应很平淡,如若要问他真实的内心想法,他想说太复杂,像一团凌乱的毛线,不知从哪说起,不知怎麽算结束。
所以,他是这样告诉江梦的,「江姨,我可以劝她,但身体是莱莱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她手里。」
「白泽,不完全切断这个风险,万一哪天嘉莱病情复发死了怎麽办?」江梦真是害怕极了。
从某种角度来讲,白泽和她算是一类人,他能理解她的歇斯底里,但是,这件事他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
「江姨,其实我们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殊不知像莱莱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如果切除一个乳房恐怕比让她死还难受。」
江梦冷冷一笑,「我现在什麽也不愿意想,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莱莱活下去,白泽,失去亲人的痛苦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明白。」
白泽身形一顿,呼吸有了几分失衡。
指甲紧紧陷入掌心,江梦脸颊两侧肉的在颤动,「我问你,嘉莱在你心中占了什麽位置?」
都到这时候了,白泽想也没想,给的答案依旧是,「江姨,除了莱莱,我这辈子不会爱上别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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