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且挑眉,不知她何意。
梅映禾道:「吃鸡之法有很多种,其中这汽锅鸡数第一,因为它的做法最能保存鸡之本味,又成为『培养正气』,传说大家相约去吃汽锅鸡就说『走,一起去培养正气』。在女儿眼中,义父就是一身正气的代表,为民生计,为国策计,为大隶鞠躬尽瘁。」
这话显然很是受用,许且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用手指点着她道,「小早越来越会说话了,就冲着你这句『一身正气』,今日义父要将这汽锅鸡杀得片甲不留。」
许且尝了一口,赞道:「浓香鲜咸,鸡肉嫩而筋道,火腿点缀其味,尚好,尚好。」
梅映禾又奉上过桥米线,静静的一层鸡油,看似已经放凉了。
「吃这道米线必得十分小心。」许且拿筷子搅散鸡油,「平静的汤面下是滚开的浓汤,能烫死人。」
别问是怎麽知道的,梅映禾笑了起来。
鸡片丶鱼片丶腰片丶火腿片都切的完整且极薄,浸在汤碗里一烫即熟,不老不嫩,恰到好处。
这顿饭吃得极美,许且满足的午睡去了。
能这样陪伴在爹娘身边,该多幸福啊。
梅映禾望着满院子的花草,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他们若是看到现在的小早和九郎,该是会高兴的吧。
这样闲散的日子过了三日,梅映禾还想多陪陪义父就被许且撵着走,「你去忙你的,这才休沐三日,为父的腰围已经粗了一寸了。」
梅映禾这才去了铺子上,临走还说好,「义父晚间等我,咱们吃鸡汤螺蛳粉。」
许且爱吃且不忌口,尤爱这些怪食刁肴,「好好好,老夫午食就少吃些。」
铺子上的一应事物按部就班,梅映禾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阿十如释重负,「这些日子夜里都不敢脱衣裳睡觉,连小九和拾一拾二都严阵以待,生怕他们搞突袭。」
梅映禾失笑,「又不是土匪。」
小梅打着哈欠说,「我陪着张婶儿睡在店里头,也是怕阿十一个人应付不来,不过那家伙好在没来,怎麽,他找你了吗?」
「是,解决了。」梅映禾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又说了几句便各自去忙。
这几日的阳光都甚好,梅映禾打算做些腌菜,便将萝卜丶白菜等都在铺子门前铺开,所幸这时候人不多,等晒乾了便成了一道冬日必不可少的下饭小菜。
正在弓着腰跪在地上忙碌着,眼前的光影被一件锦袍皂靴挡住,来人居高临下,问:「你可是这好吃食铺的人,你们东家呢?」
梅映禾抬头,对面是一位十八九岁上下的小郎君,正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您是来吃饭的还是。。。。。。」梅映禾起身问道。
那人一脸不耐,「找你们东家,哪那麽多废话,快去叫,就说沈家少东家找她。」
梅映禾:。。。。。。
又来一个纨絝?不会吧。
「这位就是我们东家。」:
梅映禾身後阿十脱口而出,梅映禾看着那位沈家少东家的脸,刚想开口就被按住话头,「小跑堂别糊弄人,快去叫你们东家出来。」
阿十不忿,气道,「这就是我们东家。」
沈家少爷嗤笑,「她?是东家?那我还是宰相呢。」
梅映禾:。。。。。。
既如此,不理也罢。
转身给阿十使了个眼色,钻进了灶房。
第37章傲慢与偏见「那不是欺负人吗……」……
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热烘烘的,很舒服。
柜台後,小梅眼皮都不抬一下,一边整理帐册和碎银,一边擦拭桌椅和柜子,准备一日的开始。
阿十拎着水桶淘洗抹布,将每一张餐桌椅都擦得乾乾净净,再把摆在窗边的花花草草都浇了水,转一转方向,让每一片叶子都能沐浴到温暖的阳光。
灶房里也传来叮叮呛呛忙碌的声音,还伴随着聊天和说话,忙碌的一日开始了。
那位不速之客沈少东家自己逛了半天,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店铺,是打心眼里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