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太?笑出了声音,很满意裴溪的反应和夸赞。
被夸赞真的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喜欢做些糕点,那时候做得都是些绿豆糕,或者?是蒸出来的白糕,舒绣喜欢甜食。」
裴溪转眸看向桌面上的书信。
「舒绣奶奶怎麽会想办这一场特殊的婚礼?」
「那是孩子们想给她办一场婚礼。」
刘老太?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补充一句:「说来话长?,她喜欢瓷器,我不太?懂,就在展馆挑了只白瓷瓶以老头子名义邮给了她当作新婚贺礼。」
「从老头子去世後,没多久,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为什麽会打不通?」
「她的电话用了几十年没换过?,一年前打的时候没通,我们都老了,活天数的人,还在不在都不敢猜了。我是老了走不动了。」刘老太?太?轻声叹息,「不然?,我还想再去一趟栖山镇,去看看她,上两柱香也行。」
刘老太?太?的猜测也是不无道理,用了几十年的手机号,打不通了。老人的意外是说不准的,自然?衰老逝世是常态。
「可能就是换了电话。」周屿淮这个可能只是在安慰老太?太?。
刘老太?太?努力抿出一个笑:「两年前我寄礼给她的时候,快递单子收在了屋子里,後来找也没找到,上边正好是留的地院的电话,你什麽过?去,试着找找看。」
「好。」周屿淮轻点头。
刘老太?太?就是想知?道舒绣奶奶还在不在。
提到这些故事,画面总是很沉重。
裴溪每接到一次委托,心情便?会郁结一次,那是一种?窒息感,仿佛置身事外,又好似是个局中人。
今天这一趟,老太?太?没一句提过?赵哲。
周屿淮也没有提过?半个字,包括被掉包的青釉双耳瓶。
刘老太?太?给人的感觉不太?像是能承受这些事情的人。
临走时,老太?太?还让周屿淮空了多去房子里边看看,看看屋子里的状况。
回去的路上是周屿淮开的车,裴溪坐在副驾驶,靠着车窗睡了一路。
空调风吹着有点冷,到城区的时候她才醒。
「随便?把我扔哪儿,我回半岛堂。」
周屿淮看她一眼,也没应,彼时她眼睛才扫视到屏幕上的导航终点,目标就是在半岛堂。
「车的事情怎麽说?」周屿淮的声音和冷空气融为一体的时候,裴溪整个人都不好了。
裴溪小心翼翼地问:「是走保险吧?」
这车不便?宜她知?道,榨乾了她估计也赔不上,如果周屿淮走保险,她能松一口气,这样还有讲讲条件的可能。
「拍没拍照?」
裴溪被这一问瞬间诧异了,手里的手机顿时捏的更紧了。
她的困意是在周屿淮这句问话中缓过?来的,当时正要拍照,周屿淮直接挪了车,她都没注意照片还没拍完。
「你把车开走了啊,我还没拍。」
「你没拍照那走什麽保险?」周屿淮转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
裴溪眉心压出褶皱:「不是,是你把车开走的!」
她很努力的在解释,如果返回到当时的画面,她怎麽也得再开回石头的位置补一张照片。
其?实这件事,走不走保险完全是看周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