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灯草的氛围一点点的逼近,周屿淮眉心轻佻,不动声?色地起身,两个人地视线碰撞在一起,一个淡定从容,一个不露情绪。
「好了,看你这眼神这麽生分?。」陆祁拍了一下周屿淮肩膀,将即将燃起的烈火给?灭了,「什麽时候有时间?晚上一块儿吃个饭。」
裴溪也跟着松了松气息,陆祁给?她?发的消息,她?还没回。
「裴溪,一块儿?」陆祁视线绕过周屿淮直接到她?身上。
「好。」
裴溪没有拒绝,微信消息等於直接递到了跟前,还是当事人语音播报,再拒绝就显得装了。
周屿淮听她?应了,刚消散的愠气中散出几道寒芒。眸子里的光微微动了动,面上还是试图调淡了这种神态。
他对着司机使了个眼神,示意安排一下晚上的饭局。
「什麽时候回来的?」
周屿淮也不在这个场合下跟陆祁继续纠结刚刚的事儿。
都不提,那这件事就会暂时性被自动屏蔽。
这样的坏处是,某一天因为一个爆发点会再一次炸出今天的所有情绪。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陆祁也回头让助理带着房东出去做调查,「你不是暗着打听过我?的情况了吗?」
「我?打听你的情况干什麽?」
周屿淮清淡撂话?,手一招让人进屋搬东西。
「还装?」陆祁轻嗤一声?。
他们氛围有点暧昧,暧昧到让人觉得特别奇怪。
一群人都开?始涌进屋的时候,窄小的客厅变得拥挤,这里不适合谈话?,周屿淮握住了裴溪的手,跟她?说先出去,让他们做就好。
陆祁眸光就放在了他们手上,没有半点怯懦和?遮躲,看一眼後视线调淡了,收眼,所有的微动作藏得紧紧的。
直到晚上在饭桌上,裴溪才知道,陆祁之?前在栖山镇是做遗址修复指导工作,回国?的这段时间,连南城都没来得及回。
回到北海又帮着来细问房东关於王北自杀的事情,所以一直也没有多的时间。
吃饭的地方是周屿淮定的,藏在市中心深巷里的私房菜,外边种着一排细竹,人工造的小型音乐喷泉散出些雾气,有了依依水乡的朦胧感。
於栀还在路上,陆祁本来就约了於栀晚上一起,现?在等於是直接通知个地儿,等着人过来就行。
「你们。。。。。。和?好,怎麽也没动静?」
陆祁声?音有点哑,问完後清了清嗓子。
那年走的时候,陆祁是知道他们在一起,除了那次在家里办的聚会,还在後来约她?出去吃了一顿饭。
就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冰室旁边,吃了一顿火锅,陆祁作死点的重辣,两个人吃得大汗淋漓。
裴溪当时抱怨他,吃不了辣怎麽不知道收着点。
陆祁说:「以前我?也觉得吃不了,没试过不甘心啊,现?在试了,味道还不错,回来以後再点。」
她?没见过这样的人,当然陆祁的固执也并不是只有这一次,只不过她?记得的,印象比较深的,只有那一次。
裴溪回神的时候,看周屿淮,中间有分?手陆祁打电话?问过,她?当时只是慢慢地说:我?提的。
消息也就断在了这儿,後来的日子里,她?和?陆祁没有联系过。再往後她?经常换手机号,换着换着,就断了联系。
周屿淮端着杯口,手腕轻松往下垂着,手肘就搁在桌上。
裴溪轻皱着眉:「要什麽动静?」
其实於栀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他们又在一起的事情,於栀当时很?诧异,第二秒又是早有预感的哦了一声?。
她?就说其实早就有感觉了,如果是忘了,你不会对他闭口不提。
这句话?说得其实没错,於栀不会评价他们这段感情,就是分?手那年对她?说,挺遗憾的。
後来真切的感觉到了这种遗憾,那是一种快濒临死亡的窒息感,隔山隔海寻不回的纯粹。
「比如,发个朋友圈什麽的。」陆祁说话?声?音小了点,埋头看杯子里的水,眼镜盖住了一层别样的情绪。
裴溪想了想,她?的确没发过,或许是都长大了,偶尔忙起来就忘记了形式上的东西,况且,周屿淮不是也没发过吗?
细想会发现?,周屿淮朋友圈没有发过东西,从加上到现?在,她?没看到过。
是不喜欢被人窥视生活,还是什麽?裴溪想不明白。
她?别过头去看周屿淮,周屿淮默默喝着水,也不回应她?递过去的眼神,眸光里在思?索着什麽,这手里的杯子轻巧地放下。
这瞬间,大门也被推开?了,於栀的嗓门一听精神气十足。
「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
於栀额头的妆有点斑驳了,进来时小口喘着气,扫一圈坐到了陆祁旁边,椅子往後滑拉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