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头一次见魔君这般心急如?焚的模样。
只见那男人背着手,好像干这也不是干那也不是,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在门外踟蹰,满脸大写的忧心忡忡。
这盛夏时?节本就?潮湿粘热,又撞上着急上火,叫迟浸月更是急出了一头汗。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手下,壮着胆子上前安慰,「魔君不必担忧,圣女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顺利诞下男婴。」
尾音落下,众人便替他捏了把汗。
要知?道?,迟浸月这人喜怒无常,在如?此迫在眉睫的时?刻说这样的话,想?来也是要被狠狠训一顿的。
果然?,话音刚落,迟浸月如?刀刃般的视线便投了过来。
可这一次,迟浸月破天荒没?有责骂任何人,只是潜心祷告,希望屋内二人母子平安。
好在,还真如?那手下所言,几个时?辰之後,屋内依稀传来孩童啼哭的声音。
哇哇坠地的那一秒,迟浸月像是被点了什麽穴位。
他再也等不了一秒,一脚踹开房门,破门而入。
那一脚来的又快又狠,产婆转头,惊愕的看过去。
还没?看清迟浸月的脸,他已经从产婆手中接过婴儿。
迟浸月喉结滚动?,垂眼看着新生儿粉扑扑的小脸蛋。
产婆连忙跪地恭贺,「恭喜魔君,圣女生了个男丁,母子平安。」
男丁……
还,还真是男丁。
天助我也。
真乃天助我也!
不知?是想?到什麽,迟浸月开心极了。
他将孩子抱在手中,胸膛激烈起伏着,好似开心到极致,连气?息都变得焦灼。
妧妧奄奄一息望向欣喜若狂的男人,小小声说,「舅舅,给我也……看看孩子。」
迟浸月这才注意到他的侄女。
他那位像极了家?妹的侄女,此刻正有气?无力躺在床榻上。
被血染红的白?床单格外触目惊心,仿佛床上躺着的并非一位且刚孕育新生命的母亲,而是一个触发族规,受尽鞭笞折磨的死刑犯。
迟浸月看了看她,又看看手中的孩童,十几秒抑或是几十秒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他吩咐下人们悉数退下,并嘱咐,无论屋内有什麽动?静,都不准进来,定要做到只留他和妧妧共处一间房。
而後,他缓慢坐在她身边,笑眯眯看着她,「那是自然?,妧妧的孩子,自然?是要让妧妧第一个看的。」
「是本座这个做舅舅的……太心急了,」他徐徐将怀中的孩子靠近妧妧脸边,「喏,妧妧要看,就?看个清楚。」
话是这样说,可迟浸月心中却全无让妧妧看孩子的念头。
女人吃力的转动?脑袋,想?要看清孩子的容颜,可就?在看清孩子的脸之前,迟浸月又反了悔。
他飞速将孩子重新抱到自己身前,瞪大眼睛,诡异的笑起来,「要看孩子?做梦!」
「本座告诉你?,」迟浸月面?上的纹理开始变得高耸扭曲,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尖锐,「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孩子了。」
对视的那一秒,妧妧不明?所以。
她全然?不知?迟浸月的话是什麽意思,更是对舅舅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摸不着头脑。
没?等她开口问些什麽,迟浸月重新垂下眼帘。
他慢条斯理举起左手食指,轻轻触上男婴的鼻尖,又顺着鼻尖的弧度慢慢下滑,最终落在和霖娇滴滴的唇瓣上。
出於婴儿的本能,和霖双手握住迟浸月的拇指,贪婪的将其吮入口中。
静静瞧着和霖的动?作,迟浸月缓缓挑了下眉,偏了下头,「啧,如?此可爱的小魔君,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何种别样的滋味。」
说罢,迟浸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因兴奋而乾燥的嘴唇。
以前从没?发现,他的舌头是那样那样的长,长到仿佛可以将和霖的身体全部卷起来,缠绕几圈都不尽兴。
妧妧怔怔的看着二人,身体比大脑先一步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於是,她强撑着撑起身体,可这个举动?不仅无济於事,还让她将接下来发生的情形看得更加真切了几分。
映入眼帘,是迟浸月双手掐住和霖的脖子的场面?。
男人青面?獠牙,长长的血红的舌头直直朝和霖的脸颊伸过去。
他慢慢舔舐掉男孩脸上那层温热的蒸汽和盐分,紧接着,才露出獠牙,狠狠咬住和霖的脸,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不……不要!」妧妧被眼前一幕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