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薛均安看都不看一眼,把他送来的宝物悉数堆在一边落灰。
仔细想想,二人冷战的缘由好像仅仅是因为陛下看见娘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吃醋?
分?明是小事一桩,怎麽吵得焦头烂额呢?
下人们?的消息传来传去,久而久之,春桃也知道了?二人闹别扭的原因。
身?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她?再也看不过去了?。
某日为薛均安梳妆之时,忍不住开口道。
「娘娘,虽然奴婢不知道您和陛下生了?什麽嫌隙,可?是陛下现在都已经给?您台阶了?,您就不能顺着台阶下去吗?」她?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非得像现在这样恃宠而骄吗?」
尾音落下,薛均安一顿,抬眼,从铜镜中看着春桃。
「恃宠而骄?」
薛均安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单纯询问春桃话里的这四个字是什麽意思。
主子脸上不见愠怒,春桃索性大方方看着薛均安,「您现在不就是恃宠而骄吗?」
春桃缩缩脖子,「您仗着陛下喜欢您,爱您,於是就对他冷言冷语,不再将他放在心上。」
「仗着陛下舍不得冷落您,於是对他献上的百般示好都不屑一顾。」
春桃缄默一瞬,「娘娘,奴婢记得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薛均安是真的好奇。
哦。
她?想起来了?。
她?以前是这样的。
是舔着脸引诱,只为让他多看她?一眼。
是绞尽脑汁,夜夜苦思如何让他倾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是万般示好,哪怕他对她?再残忍再毒辣,都唯命是从,一颗心全部奉上。
恍然之间,薛均安发现二人的位置似乎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着徐让欢送来的珍宝,薛均安顿了?顿,指腹触及硕大的珍珠,轻声唤她?,「春桃。」
「奴婢在。」春桃说。
薛均安捻起那串项炼,慢条斯理道,「你看这串项炼可?好看?」
春桃一愣,如实回答,「陛下的眼光素来很好,每件都令人赏心悦目。」
薛均安低头,「替本宫戴上吧。」
「是。」春桃接过项炼。
低眸的那几秒,薛均安的脑海中浮现很多画面。
或许春桃说的是对的,她?不应该得到了?就不珍惜。
薛均安勾了?下唇。
嗯,
确实不应该。
虽说那阴晴不定的疯子如今这般爱她?,可?疯子的心性又有何人能完全吃透?
若是哪日,那疯子对她?的心思荡然无?存,那她?的伟业岂不是功亏一篑?
啧,那可?不行?。
她?还要亲手杀了?他呢。
「戴好了?娘娘。您看,多漂亮呀。」春桃笑着说。
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