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麽等啊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薛均安坐在凳子上困得快睡着了。
不得已,徐让欢睡床上,薛均安抱出一床被褥,打起地铺。
「你父亲让我放你出宫,你说我是放,是不放?」少年闭着眼睛,声线在这寂静的冬夜里听起来格外放寒。
薛均安思考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奴婢此生追随太子殿下。」
徐让欢缄默一瞬,淡淡重复,「此生追随太子殿下。」
「好一个此生追随太子殿下。」徐让欢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徐让欢早已不见踪影。
薛均安从地上坐起来,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似是没睡醒。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却也没发觉徐让欢是何时离开的。
看着好整以暇的床铺,薛均安自言自语似的喃喃,「此人留得愈久,祸患愈大,需得尽快找到拔除之法。」
「三小姐,您醒了吗?容窈来服侍您穿衣打扮。」这时,在屋外踟蹰已久的容窈小心翼翼出声。
薛均安辛苦一晚上,蓬头垢面打开门,「进来吧。」
容窈一愣,咽了口口水,「是。」
好家夥,还是个大工程。
*
「阿嚏——」
多亏徐让欢,薛均安着凉了。
容窈手持一件斗篷,在後面跟着薛均安,「三小姐,您身子弱,在室外万万不可贪凉。」
容窈将斗篷披在薛均安身上,薛均安紧了紧。
贪凉?
不不不,她可不贪凉。
若如不是昨夜徐让欢抢了她温暖的被褥,害她只得盖着夏日的薄被入眠,她怎会着凉?
薛均安回头看她,温柔的笑,「到堂屋就这几步路,没事的容窈,你不必太担心我。」
「是。」容窈脸一红。
三小姐好温柔。
不过,容窈不知道,薛均安转回头後,笑容立刻冷在嘴角。
边走边想,还完美太子呢,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迟早被我虐的体无完肤!
内室到堂屋不远,薛均安算来得早的,到时只四人。
邹氏丶薛谭,还有……
看见檀棠生和徐惊冬的脸时,薛均安不自觉眉头一皱。
这二人怎麽整日里阴魂不散的?
她不动声色,缓慢将斗篷脱下,递给容窈,随後落座在薛谭身边,向二位长辈问好,「父亲,祖母。」
接着,纤纤玉指捻起汤勺,薛均安盛了一碗白粥,自顾自喝起来。
「安安昨夜睡得可好?」薛谭问。
薛均安点点头,「很好。」
「那就好。」薛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