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都乐呵呵的,像个小太阳,从?来?没见她对什麽表现出过明显的厌恶。
虞恺没有给他时间多想,又问:「她害怕什麽?」
梁璟彻底陷入沉思。
她几次深处险境,连慌张都不见,更别说害怕。面对仇人也是淡定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会害怕什麽呢?
虞恺的表情越来?越淡,甚至浮上一丝轻蔑,最後问道:「她不高兴的时候会做什麽,要如何哄,想必王爷就?更不知?道了吧。这麽浅显的问题王爷都答不上来?,哪里来?的自信说对我妹妹是真心的?别说十分,我竟是连三分都看不到。」
十分难得的,梁璟被别人噎得说不上话来?。
心中涌上一股怅然,他自以为了解虞悦,然而对虞恺的简单问题都答不上。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虞悦只是比寻常人都更积极乐观,外放的情绪更热烈,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过讨厌和害怕,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这些感情。
他之前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疏忽,太过沉溺於眼前的欢乐美好,只局限於眼前是难以长久的。
如同被打通任督二脉,他迫不及待想了解她更多。
梁璟突然动作,大大拥抱住了虞恺,松开?他後重重拍了拍他肩膀,郑重严肃道:「谢谢你,二舅哥。」
说罢,高昂头?颅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毫无留恋地扬长而去,留虞恺一人石化在?原地。
虞恺准备的一肚子说辞一下子全被堵回去了,脑子被气得嗡嗡的。
谢我什麽?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听不出来?我在?讥讽他,让他无地自容,知?难而退?!
*****
梁璟回府後径直进?了东院。
只见树荫下,虞悦身着?一袭紫衫躺在?摇椅中,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书?,他正思考是不是等她睡完午觉再来?时,听见书?本?下幽幽传来?一声:「王爷请坐。」
虞悦确实睡着?了,不过从?梁璟迈进?院子那一刻她就?醒了。因?为习武和常年住在?边关的经?历,若有人接近她很快便能从?睡梦中抽离出来?。
「你醒着??」
「现在?醒了。」虞悦把盖在?脸上挡阳光的书?撤开?,随手扔到一旁的石桌上。看到梁璟身上的绛紫色朝服还?未换下,问道,「王爷怎麽还?穿着?朝服?」
梁璟低头?看看,不甚在?意道:「哦,忘记换了。」
千吉低着?头?嘴角直抽:怎麽会忘了,王爷忘了什麽也不会忘了打扮自己,明摆着?就?想让王妃心疼他。
「王爷怎麽现在?才回来??不是早就?散了朝?」虞悦问道。
梁璟坦诚道:「二哥找我有些事。」
「我二哥找你?」虞悦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你们之间有什麽可?说的?」
梁璟一脸神秘,伸出食指晃了晃:「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虞悦无语抿唇,强行转了话题:「说正事,我听说陈英的弟弟正跪在?宫门口?」
「你消息还?挺灵通。」梁璟抬头?扫了眼什麽都看不到的周遭半空,虽然看不见,但一定有暗卫隐藏其?中,不只时刻保护她的安危,传消息也是一等一得快。
他出宫时确实看到有一男子着?白色素衣,跪在?了宫门口正中间的位置。不知?道是谁,但不难猜测,只能是陈英的朋友或家人。
见到门口跪着?的男子虽不明就?里,但凭着?做官多年敏锐的洞察力也知?道绕道而行。这个节点上没有人愿意主动惹一身腥,都对他敬而远之,眼皮都不敢抬起多看一眼,忍着?好奇也不上前问询。
那男子腰杆挺得极直,颇有股凌梅傲骨的风骨。
虞悦得到消息时幽幽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兄弟,和陈英性子一样倔。
她道:「或许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将陈鉴收入麾下。」
面对梁璟不解的表情,她缓缓道:「易相已两次对你出手,三星伴月一次,密院细作一次。其?根本?是他在?朝中根深叶茂,与许多身居高位的官员关系紧密。他再作妖,我们防是防不住的,最好釜底抽薪,把他的根逐渐拔除,换成我们的根扎进去。」
梁璟看她的眼神转变为欣赏,漾着?骄傲的笑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英当年为榜眼,崔御使对他的才学很是欣赏。陈鉴今年考上了进?士,才学也不会差,又是个死心眼儿的,做不出背叛之事。他此刻满腔愤懑无处可?发?,我们可?以藉此机会引诱他为我们所用,扎根太史局。」
宣文帝盲目信任的除了玉京真人,就?是太史局。
太史令吕溱和易相沆瀣一气,威胁最大,不得不除。
梁璟思量了一会儿,道:「把他塞进?太史局倒不是难事,难的是说服他为我们所用。他现在?心中恨透了父皇和朝廷,不一定想再踏入仕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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