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遗症
“所以你们只是去探查为什麽弗瑞的小兵们有去无回,结果却直接闯进了敌人的大本营:死星。”托尼说话的时候两只穿袜子的脚翘在史蒂夫的病床上,皮鞋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领带则在他手里被叠成了某种奇形怪状,“再然後,你们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把死星炸成了烟花,还导致了三个国家的大规模停电事故。”
“差不多就是这麽回事。”史蒂夫表示肯定,不过他没点头,他的脑袋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搁在枕头上。
托尼把眼睛移到史蒂夫身上,“医生没给你开药什麽的?”
“我自己能好,就是得花点时间。”史蒂夫说,“这也不是什麽医生们平时能见到的病症,我不想麻烦他们。”
“喔,你还真是好心,队长。”托尼把领带扔到了史蒂夫脑门上,那玩意儿折成了一坨巧克力冰淇淋的形状。
托尼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医院的,看起来彻夜未眠,还穿着皱巴巴的衬衣。史蒂夫觉得自己闻到了酒味,但他并不想对自己是否打扰了托尼的周五夜生活而过多思考。
至于托尼本人,除了对于史蒂夫居然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表达了震惊和鄙夷之外,没有流露任何叫人难堪的关切之情,倒是让史蒂夫松了口气。
——他从小的时候起就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生病大惊小怪。可能是那时生病太多的缘故,任何嘘寒问暖都让史蒂夫觉得不耐烦。他妈妈总说他是个刺儿头,现在想来倒是并非空穴来风。
“别忘了你手腕骨折,还挨了两刀,外加断掉的肋骨。”娜塔莎推门而入,穿着干练的西装,头发扎在脑後。克林特低调地跟着她,打扮得像个退休返聘的邮差。
史蒂夫叹了口气,“怎麽样了?”
“神盾局介入了,尼克·弗瑞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娜塔莎说,然後在看出史蒂夫想要插话的时候语气骤然严厉起来,“他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因为他刻意隐瞒相关信息。如果我们知道马克·斯佩克特是他雇来保护皮尔斯和那两个人证的,事情会更早得到解决,也许就不必拖到最後那种糟糕的情况。”
对此,史蒂夫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结局还是不错的,不是吗?”托尼是在黑寡妇瞪视下唯一还敢开口的那个,“听起来你们消灭了终极大BOSS,不应该庆贺一下之类的吗?”
“我们首先需要确认被消灭的真是终极大BOSS,”克林特开口,瞟了一眼娜塔莎,耸了耸肩,“虽然我们推测核电站那个就是‘矩阵’的本体,但还得花点时间来监控,确保其他备份也跟着主体一起炸上天了。”
娜塔莎点了点头,然後又瞪了史蒂夫一眼,“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呆到你康复为止。我会给你准备个地方,公寓之类的,等你出院了就住进去。我们对相位转移的研究没有那麽深入,但就经验来说,你在三个月之内都最好不要离相位转移发生的物理地点太远,给後遗症足够的消退时间。”
“你真该庆幸自己没跟巴恩斯字面意义上地融为一体,队长。”克林特嘻嘻笑起来,“相信我,那场面可不会好看。”
“说起来,你不用回学校吗?”娜塔莎训完史蒂夫又转向托尼,“今天已经周一了。”
托尼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今天没课。”
克林特哼哼了一声,“走运的小鬼。”他一屁股在托尼身後的那排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父亲要来这里了。”娜塔莎冲托尼眯起眼睛,“他是神盾局派到这边的代表。除非你想给你爸一个惊喜,否则我建议你回学校去。”
托尼故作无辜地瞪大眼睛,“你是在威胁我吗,女士?”
“你跟你父亲解释过你和史蒂夫的关系吗?”娜塔莎单手叉腰反问。
“我和史蒂夫什麽关系?”托尼鹦鹉学舌一样把问题抛了回去。
“你们共度了国庆日假期,你妈妈认识他,至少知道他的名字。”娜塔莎似乎笑了起来,只不过是用眼睛在笑,对于黑寡妇而言,这已经是流露出喜爱之情的表现了,“托尼,你父亲也认识他,但他却不知道你和你妈妈同样认识他。”
“听起来很复杂。”克林特在一旁窃笑起来。
“哦,我会跟父亲大人解释的。”托尼把两只手架在椅子扶手上,两条腿搭在史蒂夫的病床上,深深地陷进滑溜溜的金属椅子里,“相信他会理解的。”
“你这可是自作自受,小子。”克林特摇了摇头。
史蒂夫这时开口说道:“我会跟他解释的,托尼。”
“啊哈,别把这事儿说的像是我要和老家夥出柜了一样。”托尼哼了一声,“又不是说我跟霍华德无话不谈,他对我保留的秘密可是多到数不清,我这只是稍加平衡而已。”然後他用脚踹了踹史蒂夫小腿,“嘿,说不定你会成为斯塔克的家族朋友那类的呢。打个赌,霍华德八成会让你当我教父,要是你再早几年出现,那就是十成十。”
托尼说完夸张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