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清出使长戎,来回用了整整一月,回到邺清时,深冬的大雪漫漫,因为太过寒冷,冰雪都凝不到一起,冷风一吹,漫天飘雪。
桑静榆一直在邺清等着初学清,她本要一起前往,可毕竟出使长戎要经过北狄和西羌的边境线,危机四伏,吴长逸坚持不让初学清带她,她只得一直在邺清待着。
不过她经常去军营帮忙照看伤员,有裴霁曦的照拂,很快定远军都知道了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医。
可惜明履营如今都在西境镇守,她不能见识见识女兵的英姿,也是憾事。
今日她终於盼到了初学清回来,早早便等在望北关大营门口,守营的士兵职责在身,不能同她闲聊,她便一直在自言自语:「怎麽还不来呢,莫不是风雪阻路,耽搁路程了?」
「这麽久不来,难道是姓吴的使坏了?」
直到夜色朦胧,才远远看见一行车马缓缓而来,桑静榆忙奔向前去。
初学清看见迎接她的桑静榆,不禁露出微笑,走到她近前,翻身下马。
桑静榆迎面扑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们可终於回来了,军营的伤兵都不够我看了呢。」
初学清忙止住她的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没有伤兵才是最好的。」
桑静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对对,没有伤兵最好,长戎发兵的消息一传来,北狄就撤兵了,听说西羌也快了,以後再也没有伤兵了!」
他们身後的吴长逸也下马上前,轻咳了一声。
桑静榆瞥了他一眼,松开了初学清,对初学清道:「回去我给你检查检查,看你有没有受伤,要是伤到了一分,那可是吴将军失职了,回去给他告上一状!」
吴长逸没好气道:「初夫人放心,初大人毫发未伤,吴某可不敢让初大人涉险。」
初学清笑着解释道:「吴将军莫气,内子爱开玩笑。」
「别理他,定远侯让人准备了宴席,就在营地上,燃起篝火烤全羊吃,为夫君接风洗尘,快走!」
桑静榆拉着初学清返营,吴长逸在原地僵了半晌,才挪动脚步跟了上去。
营地中已燃起一团团的篝火,众将士都围着篝火,方若渊见他们归来,忙引着他们到了最中间的那簇篝火旁,裴霁曦早已就座,听闻初学清归来,也起身相迎。
初学清看着那双浓雾般的眸子,即使眼旁带了笑意,也掩不住眸中的失色。
印象中那刚毅果敢的眼神,失了往日的凌厉。但裴霁曦的身形仍然挺拔,篝火映照下的铠甲熠熠生辉,泛着久经沙场仍旧如初的光泽。
初学清上前几步扶住裴霁曦:「侯爷重伤初愈,怎的还披甲着铠,如今战事暂歇,侯爷也要好好调养才是。」
裴霁曦反而不以为意,他虽眼盲,但近日也一直在练习骑射,以免武艺生疏。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朗声道:「学清此次携功而返,真是我大宁的功臣!不过怎麽出使了趟长戎,就又对我换了称呼。」
初学清忙改口:「是我的不是,裴兄。」
初学清要扶他坐下,裴霁曦摆摆手,「为兄身上的伤已然痊愈,即便仍旧眼盲,但我已习惯了,平日起居也无需人照顾。」
初学清这才放下手,坐到了他身旁。桑静榆跟着坐到初学清另一边,宛如主人一般张罗大家吃肉喝酒。吴长逸也跟着坐到了稍远的位置。
方若渊坐在他们对面,温声笑道:「初侍郎可是大宁的功臣,没上战场,就搞定了北狄小儿。咱们大家伙都来敬初侍郎一杯!」
初学清笑着举起酒杯,却见一旁的裴霁曦,也摸索着拿到眼前酒杯,举了起来。初学清忙抬起手按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裴兄重伤初愈,还是莫要饮酒了。」
裴霁曦愣了愣,上次有人管他喝酒,还是冬雪。手腕上传来的温度稍凉,不知怎的,就让他想起脑中几乎快忘记模样的身影。
周围有人起哄道:「初侍郎,莫不是你被婆娘管着不让喝酒,就不让裴将军喝啊!」
初学清反应过来,忙道:「内子也不会拘着我。不让裴将军喝,是内子的医嘱,他脑中仍有淤血,不宜饮酒。」<="<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