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叫住舒怡:「我住这里就好了,单人病房又报销不了。」
「我给你报销。」
「你的钱就不是钱了?」老妈说。
舒怡没说了,而是直接出去询问单人病房了。
单间病房两千一个晚上,但胜在安静,不管是老妈还是舒怡陪护都不至於睡在椅子上。
病人舒坦,家属也舒坦。
舒怡没跟老爸老妈说价格,只让老爸安心等待手术。
要是让他们知道两千一个晚上,怕是晚上要睡不好了。
等忙完这些,舒怡又说去医院附近打包点吃的过来,待会儿再去姑姑那儿把舒恺接回家。
因为老爸出事故,老妈没去接舒恺,而是让姑姑去的。
舒怡提着打包好的晚餐回住院部,她横穿停车场抄近路。
出停车场的时候,舒怡看到两道身影站在路灯下。
她多看那麽一眼完全是因为俩人的身影都挺优越的,尤其是高一点的那个男人,目测身高得185+。
男人穿黑色长款大衣,显得人更挺拔。
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目光挺凌厉地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年。
少年穿得就比较单薄了,就一件春秋开衫校服,拉链还没拉,敞着的。
肩头挂着一只黑色书包。
少年削瘦但挺直的脊背仿佛在无声宣告着叛逆,但他在身高上的气势就比他对面的人矮一截。
这个画面很像是严厉的父亲在教育青春期的儿子。
当时停车场挺安静的,舒怡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的确像她想的那样——当爹的在教育儿子。
「周序,我理解你现在正处在看谁都不顺眼的年纪,」男人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更沉一些,「但是,你不能冲你妈妈发火。」
少年垂着头,表情笼罩在阴影里,但依稀能够看到那是张挺帅的脸。
儿子都这麽帅了,当爹的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
舒怡这才将目光挪到少年对面的男人身上。
等看清楚男人的面容,舒怡愣了一下。
这麽巧吗?
好像是之前商务座那个扶了她一把的男人。
或许是觉得在公开场合教育小孩儿不合适,周应淮跟周序说:「先跟我回家。」
周序哦了一声,随後跟在周应淮身後往车边走去。
上车後,周应淮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周序,说:「安全带。」
周序听话地系上安全带,过了好一会儿,车子都使出停车场了,周序才闷声为自己辩驳了一句。
「我没有冲她发火,是她不让我组乐队,就在电话里面争论了几句。」
「然後你就逃课,」周应淮专心开车,都没分一眼看周序,「让你妈妈和学校老师急得差点都报警了。」
「那你为什麽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周应淮单手掌方向盘:「我研究生毕业了。」
「……」周序挺无语的,「你读那麽多年的书结果最後没有从事和专业相关的工作,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你妈妈不支持你组乐队的根本原因是你文化课成绩太差,你要能考个年级第一……算了,前五十吧,你想做什麽她都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