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岫微微挑眉,意味深长看裴宥川。
「滚!」裴宥川阴沉呵斥,又腾出手拽着她的手腕,急促解释,「我怕师尊见了我便要走,这才……」
云青岫忍不住又笑。她这徒弟百年如一日,从没变过。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绑在身边再说。
「是丶是。」副手满背冷汗,转身比了个散去的手势。
整齐肃然的卫兵哗啦啦散去。
「国师大人,那属下告退了……?」副手躬身,小心翼翼请示。
他悄悄抬眼,猝不及防对上裴宥川的阴沉眼眸,浑身一抖,福至心灵。
「呃……出城路远,属下这就去备辆车架!」
*
马车碾过满地零落杏花,徐徐驶向城外。
副手战战兢兢驾车,路上要是出岔子,他的仕途也到头了。
车内宽敞舒适,点了暖炉,还备下了鹤青大氅。
系带在青年指间穿梭,他垂着头,漆黑睫羽同样低垂,正在为云青岫整理大氅,看着很是乖巧。
阿雪蜷在云青岫怀中,假装自己是团毛球。
直觉告诉它,青年非常危险,不用动指头就能要它小命。
冷意驱散,云青岫的面容添了些许血色。
她轻抚蜷成一团的白猫,轻挠下巴又顺炸起的背毛,抬眸道:「凡洲与仙州隔着归墟海,你是如何……」
话还未说完,怀中一空,阿雪被拎着後颈丢出。
云青岫被抵在车壁上,紧接着视线一暗,灼热气息急促压来。
「唔……」她别过头,气息不稳道,「你的下属还——」
这句话也没能说完,裴宥川扶住云青岫的脸,另一只手撑在身侧,将人困在怀中,再次压下来。
云青岫被迫仰起头,匆忙间弹出一道隔音术法,让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
孑然一身度过的长夜,踏遍世间寻不到所念之人的孤苦,无数次午夜梦醒後的孤寂都揉进了这个吻。
春日的雨变幻无常,细雨渐急,阵阵雷声里,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檐。
车轮碾过水泊,车内昏暗,繁乱的雨声,低沉急促的喘息,纠缠的水泽声混在一块。
云青岫被牢牢抵在雕花厢壁上,修长五指扣住後颈,耳垂被带茧的指腹摩挲揉捏,逐渐发烫。
两人在纠缠间,不知是谁无意踢到竹篓,眼看就要倾倒。
她正要开口提醒,声音都被吞入唇齿间。
裴宥川头也不回甩出一道灵力,竹篓稳稳立在原地,水波都不曾荡起。他惩罚般轻咬她的下唇,眸光沉沉:「师尊在这种时候也不专心麽?」
「……」
连鱼的醋也吃起来。
他再次逼近,舌尖撬开她的齿关,纠缠得愈发深入。
云青岫喘不上气,手抵住他的胸膛,犹豫片刻,终究没使力,改为攥住玄色衣襟,然後试探性回应。
裴宥川动作一顿,越发毫无章法起来,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
车窗竹帘微微晃动,窗外光线昏暗,村舍连绵。
再这样下去,今晚得在车上过了。
云青岫可没有这种特殊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