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的倨傲让萧灼做不到死缠烂打,灵玉长匣被掷在地面,重金难求的尾羽落在地面,染上浮尘。
他沉沉盯着云青岫,「我萧灼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要扔要毁,随你。」
云青岫愈发头疼,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徐月不知何时也出来了,站在云青岫身前,紧张又戒备盯着萧灼,像是担心他会动手。
萧灼简直被气得发笑。
朱雀血脉,竟然站在他人身边,戒备同族。
「跟我走。」萧灼心情不佳,语气更是居高临下。
徐月朝萧灼见礼,轻声道:「萧宗主,多谢您的好意,我要留在流云宗。」
短时间内被拒绝两次的朱雀之主眼瞳泛起赤金之色。
「仙州丹修,无不以乾山为尊,你身为朱雀血脉,不入乾山,要留在来路不明的宗门?!」
属於血脉的压迫让徐月额头渗出冷汗。
云青岫指尖灵光闪过,抬手拦在徐月身前,面色稍冷,「萧宗主,是去是留,由她决定。」
压迫感一轻,徐月面容略苍白,从怀中拿出一枚两指宽的玉令,然後递出。
「萧宗主,我有一位不曾见过面的爹,这是他留给我娘唯一的东西,我娘将它给了我。请您转交给他,并问问他,做不到的事,为什麽要答应。」
「乾山,我就不去了。」
玉令由上等灵玉所制,刻有乾山图腾,是首席弟子令,见令如见人。
萧灼彻彻底底愣住了。
玉令上,是一个「煦」字。
萧煦,乾山大师兄,多年前下山,至今未归,生死不知。
乾山的宗主,原本该是他。
萧灼攥住那枚玉令,他看向徐月,那双秀丽的眼睛,的的确确与他的师兄相似。
「发生了什麽?当年我师兄和你娘到底发生了什麽!」他蓦然握住徐月的肩头,眼泛赤金,「时间丶细节丶一样一样,原原本本告诉我!」
…
萧灼失魂落魄离去。
地面的尾羽华美璀璨。
云青岫瞥向地面的尾羽,愈发头疼。
这只朱雀,三百年过去脾气还是一样烂得令人讨厌。
思索片刻,她还是将其暂时收入了乾坤袋,打算择日再归还给萧灼。
云青岫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收到萧灼的尾羽。
上辈子,他们因打架而结识。
萧灼年少成名,张扬倨傲,自被她打趴下後,隔三差五就上剑宗找她决一死战。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记忆里,萧灼一直都是很讨厌她的。
徐月怔愣恍惚站在一旁,只觉得很荒唐。
怎麽可能呢,那个害得她娘疯疯癫癫的负心人,竟然是乾山大师兄,那位温和清正,最是守诺的萧煦。
他在离开花楼後不久就失去下落。
而她的娘亲,一无所知,多年苦等。
一切只能用阴差阳错四字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