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赶集的人群中,步来一名冰冰冷冷的青年。
林曜面无表情走到摊位前:「来一份,带走。」
大娘打了个哆嗦,搓搓胳膊:「您是要小份丶中份,还是大份啊?」
「大份。」不信她还喊饿。等等,林曜低头微思,冷厉地改了口,「中份。」
吃得太饱大脑也易迟钝,还是中份,不多不少最合适。
「好嘞。」大娘拿着长筷子夹粉丝,又问,「芫荽要不?」
林曜显出一点烦躁,他为了找鸭血粉丝,飞了好几个镇子,想到白乐妤,硬忍下来:「单独装一份。」
「咳咳,老板!今儿个这辣子调得够辣的啊!咳咳。」旁边嗦粉的客人呛得脸红脖子粗,扯着嗓门喊道。
林曜睨了眼那客人,收回视线,对大娘道:「加辣,多加点。」
又不是白乐妤,他没道理乖巧受那名女子驱使。
林曜提着一碗通红的鸭血粉丝,回到雪魄寒山,乾净的指尖都被热辣的汤气熏得发红。
想到某人吃到它时难看的模样,林曜不由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宫殿里传来痛苦的低哑的喊声,他眉间一蹙,顿了下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白乐妤蜷缩在地上,已经呕得吐不出东西,胃部就像钻进了游动的刀子,持续性地绞痛,不用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定然惨白,汗水涔涔,耳边回荡着心脏紊乱跳动的声音。
男人有节奏的脚步声在这时插了进来,冷冽的寒气驱散了少许热度。
白乐妤难受地望过去,刚想说她需要看大夫,林曜的神情遽然阴沉。
他一把抓起桌面的糖纸,手背青筋交错,昂声发怒:「谁让你动白乐妤送我的糖?!」
第89章跪搓衣板又怎样
她送的糖?
她都去世两百多年了?
那糖岂不是——也过期两百多年了!
白乐妤大脑艰难地转动,得出结论,紧紧按压剧烈绞痛的肚子,一颗超过有效期几百年的糖,她此时高低是得了急性肠胃炎。
林曜弯下腰,捏住她的脸,将她乏力的上半身提起:「吐出来!」
「早吐完了,你看。」白乐妤好比一条被钓到岸上的鱼,难以呼吸地张着嘴。
地上一滩污秽,看得出她没吃什麽东西,除了些微已消化的饭食,就是黄色的胆汁。
那只是一颗廉价的丶普通的丶在凡人群体中售卖的糖果,不是昂贵的灵珠丹珠,吃了便是吃了,吐,也看不见。
掐着她脸的手又冷又抖,林曜眼神更森寒得可怕,白乐妤不明白,那不过是种凡人常用来招呼宾客的便宜小零嘴儿,即使是她送的又怎样呢?她送的时候未赋予它特殊意义。
冰魄碗中的几颗糖,甚至不能算她的遗物,因为她已经送给林曜了,所有权已然转移。况且又不是衣物丶饰品,是糖——有食用期限的食物而已啊!
她不解,但她尊重。
林曜松手,白乐妤冷汗涔涔地靠在桌脚,捂着作痛的地方,独自一个消化着剧痛,没有再考虑提她需要找大夫的事。
她想,这种痛忍过第一波就会好多了……
一只大手不客气地抄过她湿透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白乐妤抬起眼睛,上方是一脸阴沉的林曜,由於相貌出色,做这样的神情也丝毫不显丑陋,就像交织着黑白两色的太极图。
「被白乐妤知道,我将死物看得比活人重要,她会生气。」
林曜迈开步,抱着她往殿外走去。
白乐妤靠在林曜肩头,失色的唇几不可见地向上提了提,低声否认:「不会的……」
林曜显然听见了,冷淡的视线睨下来:「你不了解她。」
「对,我只是在说书人那里听说过白教主。」白乐妤虚弱地扯了个笑,轻轻地道,「但你是她在意的亲人,我想她总会有一点点偏心……」
本意,白乐妤说这些话,是想叫林曜开心开心,年纪轻轻别整这麽阴郁。
结果没想到,她说完,林曜的表情竟更加难看,黑得能滴墨似的,冷肃地开口:「不需要,她这个人,偏心也大可能只会伤害她自己。」
瞎说,哪有,不得看情况嘛。白乐妤压着仿佛有一股气钻来钻去的肚子,怕暴露身份,不方便反驳。
林曜走到殿外,「她就是个傻乎乎的热血笨蛋。」
「?!」白乐妤仰头看他,「这麽说你姐姐真的好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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