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沉怅雪走回到锺隐月身边来。
锺隐月把他往身後拉了拉,问魔尊:「你来干什麽?」
「接他回家啊。」乌苍朝白忍冬努努嘴,「还把这玩意儿搁你们天决门养着,也挺奇怪的。」
锺隐月呵呵了声:「你随意。」
说着,他拉起沉怅雪,轻道了声告辞,就抬脚要离开。
「哎,阿鸾。」
乌苍叫住他。
他朝着锺隐月靠近过来,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说:「我抓到『作者』了。」
锺隐月一惊。
乌苍说完这话,就退後半步,朝他扬起一脸笑容。
锺隐月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想起那日在忘生宗,他把陈博斌往泥里狂踹时,突然感受到过一阵杀气。
「是你?」锺隐月道,「你那天在?」
「刚好走到附近。」乌苍笑道,「我这些年正愁找不到天道呢,正好,我还得多谢你。」
「……不用谢。」锺隐月说,「多折磨会儿,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谢谢你。」
「好啊。」乌苍说,「这方面你放心。」
乌苍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了。
锺隐月想了想他在忘生宗给那些牌位上供的贡品,又想了想陈博斌那日在杀气之後说的话,觉得这哥们完蛋了。
除非系统能把他立刻传送回现实,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落到乌苍手里,那可真是完了个大犊子。
没有再多说,锺隐月带着沉怅雪离开。
那日之後,锺隐月没有再关心白忍冬和干曜宫的事。
回宫之後,他笑着跟沉怅雪说:「当着灵泽长老的面砍了人家一条胳膊呀,好生厉害,你真是不想在这山上呆着了。」
沉怅雪拉着他的衣角,低着头闷闷道:「本就不愿。」
「……不是之前都和阿月说好了麽,我不要再修仙了,」沉怅雪低声嘟囔着,「阿月说过,要带我走的,不在这山上修仙。」
他红着脸,执拗地扯着他的衣角。
沉怅雪又往他身上贴过来。
沉怅雪总是粘他的,锺隐月却总是会脸红一下。
锺隐月侧身,伸手刮刮他的鼻尖,道:「我说过,我当然会带你走。不想修仙,就不修了。」
沉怅雪被他碰得缩了缩肩膀,又吃吃地笑起来。
「可这玉鸾宫,还没个像样的继位人。」锺隐月说,「不修道了,那也再等几年吧。等温寒成了,我们就下山。」
沉怅雪点了点头。
之後几日,干曜宫中都没传来什麽消息。
过了数日,灵泽宫的弟子来了玉鸾山,前来传话。
他来的时候,锺隐月正跪在祠堂里面,双手合十拜师祖宗,正帮白忏往天上传话。
听到人来,他匆匆出了门。
去到宫前正堂,灵泽宫的弟子同他说,干曜弟子们都松了口,干曜长老的葬仪就定在下半月的一个适合下葬的日子里了,请玉鸾长老务必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