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始终不动,我这才进来的。」
锺隐月的确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锺隐月低下头,见到温寒是端着个食盘进来的,上头摆了三菜一汤和一碗饭。
说起来,温寒是说要给他送饭来着。
「师尊,」温寒看向那边四分五裂的玉镜残骸,「您是看那法器来着吗,怎麽还把那法器摔了?」
锺隐月将受惊的心稳了稳,挺直後背站正,抻了抻自己的衣领子,也把表情收拾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凌然道:「无事,只是些寻常之物罢了。那玉镜本就是下三滥的法器,留着也无用,本就想扔掉了事。你突然在为师身後说话,这才失手将它摔碎。」
「……师尊,你摔东西还要後撤步抡胳膊的?」
「你还小,不懂,这类法器都需用力销毁,否则日後会有灾祸。」锺隐月讳莫如深道,「法器可都是从秘境得来的。秘境之中,灵物最多,这法器上也都是有器灵的。若不用力震碎,使器灵魂归大地,日後怕是会因遭了丢弃而心生怨念,化作怨灵。」
锺隐月纯纯在胡说八道,温寒却很是受用。
他後仰头颅,肃然起敬:「弟子受教了!」
望着对方那般信任他并对他这番胡诌深信不疑的目光,锺隐月的良心微微作痛。
但他也不能让温寒知道,想掐死白忍冬的居然是沉怅雪,也只能点着头应了下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饭菜就放在那儿吧……怎麽还有一小碟水?」
「哦,弟子想着师尊宫中还有只伤兔。」温寒老实回答,「兔子受了伤,我想也不能不吃东西,更不能不喝水,便自作主张地从厨房拿了些来,这儿还有些菜叶子。怕它受着伤咬不动,弟子都事先煮过,方便喂它吃。」
锺隐月有些感动他的用心:「你有心了,去给它放在那儿吧。」
温寒点头,将锺隐月的饭食放到案上後,又将水和菜叶端给了兔子。
经方才一闹,兔子显得更蔫了。它嚼着温寒送来的菜叶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毛裘上。
锺隐月望着它,心中又想起刚刚那影像,十分忧愁。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第30章
兔子揣着两只爪子,吃着温寒带来的菜叶子。
温寒跪在床边,看着它吃东西。
他是真喜欢这只兔子,在旁边看着它吃东西都颇为开心。
锺隐月用完饭後,温寒便收拾了碗盘离开了,但留下了给兔子喝水用的一小碟子水。
大约是真闹腾得累了,又或者是养伤时本就容易渴,兔子一下午喝了好几碟子水,锺隐月来来回回为它又盛了好几次。
到了晚上,外头便冷风四起,愈发冷了。
锺隐月往暖炉里又添了一把火。
他拉了个矮凳过来,往兔子旁边一坐,裹着毛裘开始烤火。
「真冷。」
锺隐月嘟嘟囔囔了一句,偏头瞅了眼兔子。
给兔子用的灵药向来能疗愈得快,它这伤用个两三天便能好。这会儿虽然才过了一下午,但兔子的样子已经有些好转了,至少比下午刚闹腾完时多了些精神。
兔子同样面对着暖炉,闭着眼睛安静烤火。
似乎是感受到了锺隐月的目光,它动了动两只垂着的长耳。
锺隐月乐了声,伸手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
兔子很不乐意,一下子把耳朵立了起来,躲避他的触摸。
「好好好,我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