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隐月转头一看,有一行身穿一身玄色长衣的人正朝他们走来。
锺隐月默默数了下人头,一共五人。
为首的人似乎十分着急,跑得匆匆。待来到他们跟前,也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个,立刻就跳进废墟里,跑到锺隐月身前。
见到他手里的东西,那人立刻面色一凝,抬手就夺了过来:「拿来!」
此人一看令牌上的字,立刻表情扭曲。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又很用力抹了抹令牌上字缝残留的细灰——就好像这样做,上面的字就能变似的。
而与此人同行的人,也慢悠悠地走过来了。
「路清。」
其中一个面容凌厉又有些苍老的人开口唤他,此人半个脑袋都已花白了。
锺隐月身旁的这位仁兄抬头,又急匆匆地跑出废墟去,将手里的令牌交给了这位老修者:「师尊,果真是安苏!」
安苏?
老者听到此话,立刻瞳孔地震,拿过令牌仔细端详。
锺隐月默默将这名字记下,在一旁瞧他们凑在一起对着那块木令牌翻看了半晌後,才出言问道:「请问,诸位是?」
老修者眉头深皱瞳孔发颤地仔细端详着手中物件,头都没抬一下。
所有人也都围着老修者,目光惊疑地打量那块木头令牌。
瞧着,他们是震惊得都无暇顾及锺隐月了。
锺隐月又说:「打扰诸位,请问诸位是何方人士?」
他这次提高了声音。
老修者回过神来,忙道:「失敬失敬,在下是华药门的云渡。」
这山门的名字,锺隐月听过。
是个丹修和药修的小山门。
「云渡长老。」锺隐月向他弯弯身,道,「在下是天决门的玉鸾。」
云渡长老脸色一变。
锺隐月没有放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张与恐惧。
第42章
这位云渡长老贵为长老,情绪管控得不错。他虽慌乱,但那慌乱也只有一瞬间。
他很快就平静了神色。
可他身边的弟子就没他这般游刃有馀了。锺隐月往他旁边一瞧,那些弟子都惊的惊慌的慌惧的惧,就差把「兔妖和我家和这令牌都有关系」说出来了。
迅速回归平静的云渡长老上前几步,向他恭敬作揖:「原来是天决门的玉鸾长老,是云渡有眼无珠。路清,你方才那般无礼,还不快来向长老请罪。」
路清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慌忙下跪:「华药门问渡山首席大弟子路清,见过玉鸾长老!方才多有无礼,还请长老责罚!」
「责罚倒不必。」
锺隐月拎起瑞雪裘一角,从废墟里往外走出来。他刚要再开口,耳边又叮的一声,系统又跑出来了。
【华药门】
【与华药门的修者对话】
用得着你特意说。
锺隐月悄悄在心里呵呵了声,走出了废墟来:「你这位路弟子是急着除妖,心中有这村中百姓,说不上是罪责无礼。只是,我听方才他所说,这令牌是贵门的弟子之物?」
云渡长老神色又一紧。
但他又立刻放松表情,苦笑道:「不愧是天决门的玉鸾长老,果真是火眼金睛。不瞒长老,这令牌……的确是我门中弟子之物。」
说着,云渡长老低下头,歉疚地抚摸起手中的令牌,「这令牌……原来是我门下一女弟子之物。她叫安苏,是一年前拜入我门下的孩子……可,前些日子,她和门中其他弟子一同下山来,追着这兔妖来了,落了兔妖布置的陷阱……全都死於了非命。」
玉鸾宫几名弟子纷纷露出惊讶和痛心的神情。
锺隐月也面露惊色,也歉疚道:「是我多嘴了,请长老节哀。」
云渡长老红了眼睛。他叹了口气,摆摆手说:「与玉鸾长老无关。现今要紧的事,还是将这兔妖速速捉拿,将它伏地正法,也好抚慰这些孩子的在天之灵……长老是天决门来的,应当已在那棚子里找到了兔妖吧?」
云渡长老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睛里满是光芒。
未等锺隐月回答,他就急忙又道:「还请长老不要对兔妖出手,交由我来!我门下弟子大多都死在那兔妖手中,恳请长老让我来将它杀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