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最开始那两道雷是为了觉醒白忍冬的天雷,那苏玉萤……
锺隐月暗道不好。
他伸出手,正要施法,突然间,一片火海的大地上出现条条水光。
这些水光化作几条细长的光线,有序地向四周散去,最後变作一个法阵。
「起。」
法阵之中,灵光骤起。
山火一瞬熄灭。
法阵还在发光。锺隐月低下头,那法阵中央有一身影。
她一袭白衣,一手握拂尘,另一手向前伸着,结出着一手印。
那是驱动这个法阵的手印。
她收回手,安静地站在一片焦土之中,如一轮皎洁月光。
锺隐月御剑落地。收起剑往前走了几步,他朝那人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多谢灵泽师姐相助。」
来人正是灵泽长老。
灵泽长老长相十分清冷。虽然漂亮,却瞧着凉薄无情,十分疏离。
灵泽长老点点头,一双长睫低了低,收起拂尘:「不必。师弟是符修,虽各灵根的法术都使得,可除雷术以外威力都无法太高。一般的山火还好,这等山火是灭不掉的。」
「我若不出手,只怕玉鸾山都要烧完了。同门互助,不足挂齿,师弟不必放在心上。」
温寒懵懵的:「这等山火……这山火有何不同吗?」
「天雷降世,自当不同。」锺隐月抬起身,低声训斥道,「少言。」
温寒赶忙低下头,不再吭声。
锺隐月又向她道谢:「不论如何,还是多谢灵泽师姐。」
「不必。」灵泽长老道,「师弟也是知道的。有这等天雷降世,乃是大事。大典方才结束,就有如此天雷……怕是师弟门下有人出事了。」
锺隐月沉默不言。
他当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玉鸾山上就这麽几个人,这会儿当然无人要突破境界渡雷劫,天雷理应不会降到山头上来。
原书里,天雷降世虽然还有不祥之兆的意味,可这等不祥之兆要警告天决门,那也是落到上玄山上。
玉鸾山只是个末尾,没理由劈到他家头上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有人觉醒了灵根。
「引来天雷,应当是和师弟同样的绝世雷灵根。」灵泽长老向他作揖,「恭喜师弟,雷灵根可是百年难见。」
「师姐过奖,此乃门下弟子福报,与玉鸾无关。」锺隐月慌忙去扶她,道,「不论如何,先去找找看吧,我的确有两弟子迟迟未见。」
说罢,他回头道:「去找苏玉萤和白忍冬。」
温寒陆峻慌忙应是,回身正要走,一旁的焦木丛中突然传来响动。
几人立刻看过去。
不多时,沈怅雪一身脏污地从焦木丛中走了出来。
他背着浑身焦伤,已经昏死过去的苏玉萤。
见到锺隐月,沈怅雪愣了愣,点点头道:「见过二位长老。」
锺隐月也愣了:「你怎麽在这儿?」
看见苏玉萤,温寒赶紧跑过去,将苏玉萤从他背上扶了下来。
沈怅雪将苏玉萤交予他,又好好向锺隐月行了一礼,道:「是弟子自作主张。瞧见玉鸾山上落了雷起了火,心中担忧,便来了此处,想帮长老灭一灭山火。弟子虽然才疏学浅,但也是个水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