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平要真想杀贾保榛,不至于提出这麽个要求。
看来严安平和洪飞白谈崩,很可能与对贾保榛的处置有很大关系。
“沈朝岚,这里交给你,我去寻严安平。”
不用叶游尘多说,沈朝岚也知道被留下的原因,昨日杀手没得逞,今日只会变本加厉,叶游尘显然怕周有银一人应付不来。
“去吧,路上小心。”沈朝岚不多言,认真叮嘱。
正到叶游尘迈出门外即将离去,沈朝岚忍不住开口:“不归。”
叶游尘回头,那高高竖起的单马尾被置于身後微微甩幅度。
怎麽会有人二十七岁竟会与十七岁那般没什麽差别,少年气十足。
“嗯?还有事?”
“给你带的礼物在客栈,回来给你。”
闻言,叶游尘眼睛倏地亮起,他还以为沈朝岚因为行程太赶而忘记了,想不与对方计较,没曾想对方主动提起。
“等着,小爷我去去就回。”
城西三里外的城隍庙。
庭院破败,杂草丛生,野风吹过,枯朽的木门出发嘎吱声响。
布满蛛网与灰尘的庙内,一张破草席上躺着位稚嫩的小女孩。
小女孩显然哭过,眼睛红肿,只不过哭累了,一闭眼便睡过去。
身侧之人着装朴素,丝毫看不出是什麽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公子。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剑,视若珍宝。
明明剑刃已经被擦拭得锃亮,却始终没停手。
这和先前斗嘴,几次三番反驳叶游尘的严安平判若两人。
屋外,听那整齐有素的脚步,已有人逐渐潜伏靠近。
严安平觉得可笑,他的斩魔剑先斩下的竟然不是魔教之人。
须臾间,七八位黑衣人将城隍庙四周包围。
“严安平,将人交出来!”
小女孩被这一喊声惊醒,见四周不是熟悉的地方,忍不住哭出声。
“我,我要回家,叔叔,你送我回去吧呜呜呜。”
严安平神色坦然,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来阻拦自己,缓缓起身将小女孩藏在供奉神像的桌底。
“别哭,好好待着,很快就会见到你爹娘。”
说罢,提剑前去。
对方见严安平一人出现,那态度明显不愿意交人,一个眼神示意,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
“我师伯可没说过还要小孩的命。”
“不懂严公子在说什麽,我们主子交代了,斩草要除根,必要的话连你也可以去掉,我劝严公子最好自觉点。”
“你们做这些,擅自修改合约,我师伯知道吗?”
那人狂妄大笑:“洪飞白知不知道与我何干,我主子知道就行。”
来人口中的主子大概就是四方客栈的幕後老板,那日只匆匆见过一面,对方给人一种温柔似水却深不见底感觉。
如今看来他没猜错,对方也有意挑衅正魔两道之间关系,这想法怕与他师伯不谋而合,于是两人开始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