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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阳台（第2页）

安瑞急迫地打开浴室的门，对着马桶张大嘴，但是除了口水根本没什麽其他东西能出来。他开始用拳头打自己的肚子，打了两拳想起来莫言宸跟他说过的话，吓得满头大汗，又去揉自己的肚子。

怎麽都没用。

回忆起那个炎炎夏日，捡垃圾的老头因为吃了在垃圾桶里四天的瓜皮，肚皮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抽搐起来。他躺在地上蹬着腿，安瑞冲过去不知所措，老头说，快，抠我的嘴。安瑞把手指头塞进去一顿搅，老头“哗啦啦”吐出了一滩粘稠的东西。

像是各种垃圾混合起来被消化出的産物，在烈日下散发着奇臭的味道。不过安瑞闻不出来。

画面还没消失，安瑞的手指已经探到喉口。他用指甲抠了一下上面的软肉，胃一阵痉挛，眼前白了一片，再恢复意识也就是几秒後，马桶里已然被黑色的呕吐物入侵。

他抱着马桶喘了会儿气，抖着腿站起来，按下了侧边的按钮。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他来到镜前看自己惨白的脸，眼下的乌黑重得像是连着几天没有睡觉，嘴唇干裂，全都是细纹，手摸上去还会被死皮刮到。

不能再这样了。安瑞想。

不能再喝那个药了。他会死的。

他像游魂一样游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侧躺下来，望着那扇大的落地窗，望着外面的桂花树，望着镶着金边的大门。

他一定要出去。

安瑞被剧烈的轰鸣声吵醒，这声音实在太大了，要把房子拆了一样。

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进来不少人，他们穿着统一的灰色工服，带着手套和护面具，正在那扇大落地窗前捣鼓着什麽。钻机的“嗡嗡”声，还有各种斧凿的声音。

“醒了？”

安瑞一惊，回头去看。管家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了，还是之前的老样子，戴着白手套将两只手交叠在下腹，如果他穿着燕尾西服的话，应该很像要去表演的演员。

“我还在想你什麽时候会醒呢，果然是声音太大了。”管家拉开房门，对安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瑞穿好鞋子，最後看了一眼正在辛勤工作的“灰衣人士”，便跟着管家出去了。

莫言宸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的，安瑞朝楼下望去，看到他坐在上次快要被抽血的沙发上打电话。

听到动静，莫言宸向上看过来，安瑞猝不及防和他对接了视线，又想起梦里莫言宸赤红的双眼，挂了鲜血的嘴唇。安瑞快速地撇过头，一步一步下着楼。

管家让安瑞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等一会儿装修完他的屋子就可以回去了。安瑞有些不可置信地去看莫言宸，他不敢相信莫言宸真的会答应给他一座阳台，还这麽快就施行上了。

莫言宸也挂了电话正打量着他，安瑞犹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巴说:“谢谢。”

声音轻得不行，像是怕吓到谁一样。

莫言宸向前俯身，从仰靠着沙发的姿势变成了双肘支膝的姿势:“谢什麽？”

安瑞又舔舔干涩的嘴巴:“谢谢你给我修阳台。”

莫言宸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安瑞勾了勾，安瑞走过去，被莫言宸拉着小臂踉跄在了地上。安瑞膝头顶着沙发的底座，手撑在莫言宸的腿上，擡起头迷茫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低垂着头看着安瑞。

他们呈现一个俯视一个仰视的姿态，乍一看过去，安瑞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跪于信仰之下，忠诚而又渺小。

而此刻安瑞是茫然的，他不知道莫言宸要让他干什麽。眼神向下移，是昨天交战过的地方，现在这个姿势正好适合干这件事情，他恍然大悟，伸出手就去解莫言宸的裤链。

莫言宸一把扣住安瑞的手腕，发出“啪”的一声，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要干什麽？”

不是这个意思吗？安瑞眨眨眼。难道是想让他隔着裤子舔？

安瑞用了点力把手抽回来，撑着莫言宸的膝盖向前趴，舌头伸到一半，马上就要探到那块凸起的布料，就又被两根手指夹住了。

“这麽馋？”莫言宸带着桂花的香气靠过来，低低地在安瑞耳边吹气。

终于是桂花味了。

安瑞卷了卷舌头，舌尖扫过莫言宸的食指，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带着疑问和好奇扑闪着。

莫言宸眼神黯了下来，他把刚刚被安瑞舔过的食指塞到那人的嘴里，指腹按揉里面的软肉，直到安瑞连口水都兜不住，顺着下巴一直流。

“你是不是很开心？”莫言宸用很轻的声音问，粗听还有点温柔，“对你稍微好一点是不是就能让你开心得不得了。”

安瑞被搅得乱七八糟，根本听不进去莫言宸在说什麽，他想着莫言宸的催吐手法才是一绝，现在捅得他直想呕。

不过没等他上来感觉，莫言宸就抽出了手，收回前还让安瑞把他留在上面的口水舔干净。

楼上似乎要完事了，声音都小了不少。

莫言宸盯着还跪在地上失神的安瑞看了一会儿，用刚刚那根被他舔过的手指勾勾他的下巴，随後迈步出去，转身叫了司机去开车，要回公司继续开会。

仿佛只是专门回来监工阳台修建任务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