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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好臭啊（第1页）

第2章他好臭啊

安瑞第一次碰见莫言宸是在一个酒会上。

从小散发出来的恶臭的alpha气息让他注定被所有人排斥，尽管是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路过都会捂着口鼻昭示着他的低劣。

alpha父亲把他卖到一家高档地下交易市场，这里是供有钱人挑选奴隶的地方。不过这里只收omega和beta，毕竟他们温顺懂事，在这个世界里就是最好的服务人群。

也不是不收alpha，只是下面工作的人没想到会有alpha会被卖掉。不会有有钱的omega来挑选alpha奴隶，因为太危险，beta没有资格，alpha更不可能。

不过安瑞的父亲告诉收买的人，他脑子有点问题，腺体也有问题，和普通beta没什麽区别，说完还用力抚了抚安瑞的後颈，悄无声息地把阻断贴摁得更为贴合安瑞的皮肤，心想千万不能让人闻到这股恶心的味道。

脑子有问题是真的。似乎本该就不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连带着周身的一切机能都出了差错。其实只是习惯了被人唾弃，不想再对环境做出本能反应。从邻居家路过会被beta扔石头，安瑞只是默默忍受着，不会反击，因为在他看来，反击的後果就是一顿毒打。

小时候父亲总是给他後颈覆盖特制的阻断贴，这种特制品会利用自动将药液打入腺体的功能来阻止信息素的散发。但是过程剧痛无比，伴随着腺体被撕裂，使用者会遭受钻心的痛苦。特制贴一般是给腺体严重损伤而无法控制气息的ao用的，防止出现什麽社会暴动。

小小的安瑞因为无法忍受剧烈的疼痛而哭求着父亲，也试着偷偷地摘掉它，为了更逼真，他甚至天真地在裁剪好的图画纸上画了漂亮的图案，粘在自己的後颈上当做替代品，妄图骗过所有人。结果换来的是全家人被劣质信息素干扰到头晕恶心後狠戾的毒打。

後来安瑞习惯了疼痛，习惯了排挤，甚至能在阻断贴源源不断注射药剂的情况下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切都是习惯。

收买的人打量着安瑞，心下狐疑，只不过看着男孩儿漂亮的脸，还是没说什麽。

没见过长成这样的alpha。

眼尾勾挑，清澈的瞳孔注视人的时候专注而柔情，眼睫很长，卷翘起来像吐放的花丝，唇肉嫩而娇艳，时不时抿起来，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收购者一时可惜安瑞不是个omega。

交易达成之後卖掉自己的父亲如临大赦般地，以一种逃亡似的速度离开了这里。安瑞盯着他的背影，眼底说不上什麽情绪。

收买的人把他带到了给交易品搭建的专属房间，因为是alpha的缘故，他总是和人错峰出行。

有天会所里的小omega发了情，抑制剂用完的情况下，看守人打算让唯一的alpha试着为他施舍一点信息素。

阻断贴被强制揭开，整个会所都飘荡着恶心古怪的味道。omega们倒在地上蜷缩着，胃里反着酸水，看守的beta们冲上来架着安瑞的身体把他扔到外面，阻断贴被粗鲁地盖上，试图将一切归于原点。

後来安瑞就不再被作为交易品来出售，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奴隶，为会所的所有人群服务着。

事情起因是长时间没更换的阻断贴失了效，所谓的生父卖掉了安瑞之後没有为他想好之後的路该怎麽走，只是当甩掉一坨烂包袱，之後被谁捡走，被扔到哪里都不关丢包袱的人的事。

易感期的安瑞捂着後颈早已被细针扎得肿胀的腺体跑出阴脏的杂物室，横冲直撞的他不知怎麽跑到了地上的酒会场。

纸醉金迷的会所里灯光漫漫，这里是有钱人的享乐地，奴隶的人间炼狱。

安瑞拖着瘫软的身体以鼠窜的动作与速度从人群後穿过，最大限度地减少身上腐烂气味带来的影响。

打开刻着精美雕饰的门，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他得到一瞬间的缓解。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嗯嗯啊啊的，似乎是有人身体不舒服。安瑞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他晃了晃脑袋，决定还是去看一眼，帮了忙说不定还可以请那个人帮自己买些抑制剂回来。

他靠着墙沿缓缓地走着，前方一片黑暗，拐角处有一盏小小的灯，在黑幕上打出一片光晕。

声音就是这里。

安瑞听到类似于鞋子踩在泥水里的“啵唧”声，走出盲区去看，一个衣衫不整的omega正跪在地上，嘴边是残留的白色浊液，脸颊泛着红晕，擡着头用水光潋滟的眸子款款注视着身前面无表情的alpha。

愣是没什麽生理常识的安瑞也知道那两个人在干什麽。他面色一窘，为刚刚把呻吟声当做求救声的行为感到羞耻，于是放轻脚步尽量不打扰他们。

或许是那个alpha也处于易感期，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味道掩盖了自己散发出来的恶臭，安瑞有些羡慕羡慕，他也想拥有好闻的信息素的味道。

或许也不用多好闻，只要不难闻就好，至少不要让其他人感到恶心。

安瑞挪动着身体，擡眼就发现黑暗处的那个alpha正用一双在暗处格外明亮的眼睛打量着他。可能是气氛的原因，整个画面显得有些诡异。

安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