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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知道痛了也不可以吗（第1页）

第33章我知道痛了也不可以吗

五个月的时候，安瑞的肚子似乎是一下就长起来的，相较于是正常omega的七个月大。

管家每天早上都会很早就站在卧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微小的动静，就会开门进去。

莫言宸一般都在很靠近床沿的位置，床那麽大，但一大部分都还是被安瑞占据。安瑞最近晚上翻身起夜的频率越来越高，莫言宸本身也是一个睡眠质量不好，觉很轻的人，旁边睡着安瑞，更是没入睡几秒就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莫言宸经常被烦得头痛。安瑞在又一次翻身的痛苦之後转身对上了莫言宸黑暗中郁结沉默的眼睛。

他有些害怕莫言宸这样的眼神，对方这几月总是这样的表情，不耐又隐忍，似乎总是处于爆发的临界点。安瑞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肿瘤太折腾人了，他很痛苦，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种极度缺氧又行动不便的感觉让他仿佛被干枯又冰冷的手握住了咽喉，窒息而绝望。

他不敢再提做手术的事情，上一次他鼓起勇气又提了一下，莫言宸沉下脸幽幽地看着他，话也很冷淡，让他别再想这件事，到了时间自然会去做。安瑞这时候再蠢也知道莫言宸是什麽意思了，他并不是想等自己肚子里这颗石头长大再切，他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自己身上而已。

安瑞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一天一天地趋于枯竭，在黑白颠倒昼夜不分的日子里，他陷入到模糊又鼓胀的橡胶空间里，它们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反胃想吐，疲惫不堪。

他害怕地垂下眼睛，声音都不自觉抖了起来：“对……对不起，吵到你了吧。”

说完这句话安瑞眼睛里就模糊一片，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又犯病了，努力眨了两下眼睛，视野清晰後复又模糊。一滴热液从一汪清泉流到另一汪池水里，安瑞眼睛像被刺到一般，近乎走投无路地闭起来。

又哭了。

安瑞确实是一个泪腺很发达的人，他习惯忍耐，从前没人喜欢他哭，没人会为他的眼泪买账，被莫言宸带回来之後才经常因恐惧而流泪，莫言宸说不想看他对着他哭，安瑞就忍着。

但现在太不正常了。他的情绪像暴雨砸在倾斜的屋顶，从屋檐不管不顾地倾泻下来，砸得人没有知觉，被吞噬。

他控制不住任何一滴眼泪，更控制不住他失控的情绪。

这是怎麽了？

安瑞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从胸腔里吸上来又缓缓吐出去，像是在极力克制什麽，又像是不知道怎麽办了。

大脑发出尖锐的警报。莫言宸一定是又嫌他哭了，整夜的折腾一定让他忍受不了了。

他会干什麽呢？给自己喝药吗？还是让他痛？可是他已经很痛了。

等被这样的警告侵袭神经後，安瑞努力将脸埋在最低处，他蜷缩起来，胳膊无助地挡在面前，企图掩盖他脸上布满泪痕的事实。

哽咽声被生生压在嗓子里，安瑞想干呕。

有一只手臂环在他的後腰，不容分说地把他拉近。手臂被冰凉的手拿开，安瑞感受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被泪液浸凉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被烫到了还是被冰到了，安瑞狠狠打了个哆嗦。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莫言宸的声音里是浓浓的疲倦，像是没什麽办法了，相贴的距离让这份暗哑疲倦冗成了一点点温柔。

莫言宸最近不是没有工作，他的工作大部分都被他搬回家里了，安瑞每天都要看莫言宸在书房待到很晚，结束之後，对方才轻轻回到卧室上床拥着他入睡。结果还总是被扰醒。

安瑞脸上还湿答答的，过一会儿，被那只环在他後腰上的手有些粗暴地抹掉了。沾湿了的手又从他的睡裙下摆伸进去，贴在他的皮肉上，力道不算轻地揉捏着腰後的肌肉。

莫言宸鼻音很重，像是在嘀咕：“纪风说这样会好一点，你别动了。”

他的瞳孔没有完全聚焦到一起，但安瑞又能很清楚地知道莫言宸是在看他。

被这样几乎可以说是体贴的动作吓了一跳，安瑞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莫言宸感受到了，手上用了点力，安瑞被捏得躲了一下，莫言宸不是很耐烦地说了一句：“放松。”

或许是莫言宸按摩力道和手法确实误打误撞还可以，那天後半夜安瑞确实睡得要好很多了。

安瑞也不知道莫言宸揉了多久，起码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後腰的酸痛感都被一种微妙的舒适感掩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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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最近虚弱得厉害，腺体莫名阵痛起来，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因为他同时在某一天发现自己竟然有失禁的情况，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他还是在因为腺体疼痛而颤抖後感受到热液从腿根滑落的时候愣住了。他不能接受自己现在这样无法自理的身体状况，他害怕了。

莫言宸回来的时候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安瑞，管家站在浴室门口，看到莫言宸後朝着紧闭的门里侧了侧头，眼眸闪了闪，却还是一脸淡然。

莫言宸看了管家一眼，蹙着眉拧了拧把手，发现门被锁上了。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着胸口那处莫名其妙的憋闷，让管家把浴室的钥匙拿来，然而管家早就拿来了，好像一直在等莫言宸回来亲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