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海咽下月饼,正襟危坐,“我不敢茍同你的观点。”
“我个人认为这个意大利面就应该拌42号混凝土,
因为螺丝钉的长度,它很容易会直接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你知道吧?
你往里砸的时候,一瞬间……”
五条悟捂住金海的嘴:“我不知道。”
“你不是我家教吗?连这个都不能教?”一番打闹後,五条悟卸力,趴在小桌上面朝庭院埋怨。
金海无奈:“没有无下限的人是教不了你的,更何况我情况特殊,连自己的术式原理都说不清。”
他刚才也不是完全无端的胡言乱语:“我刚才说的东西牛头不对马嘴,但上一个六眼跟我聊无下限的时候,我听进脑子里就和这段话没区别。”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他是怎麽说的?”五条悟问。
时间过去这麽久,金海怎麽能记得?
他突然陷入沉默,五条悟安静坐在旁边成为不间断往腮帮子塞粮食的仓鼠。
“五条宅已经近千年历史,这期间也翻修过很多次。”金海给自己斟酒,浸入回忆,“但你的居室一直是家族中最强大的人在居住。”
毕竟面积规划摆在这里,注定是给最有权势地位的人,哪怕五条悟也是十多岁才搬到这里。
“所以上个六眼曾经也住过这里。”
月明星稀,清风流水,也是在这个位置,两人一同赏月饮酒。
“东南角那颗松树下,应该还埋着他打碎的酒坛陶片。”
不像金海这个半吊子,他很喜欢喝酒,还会找来各种材料酿酒。
五条悟停下动作,看向金海。
金海略微停顿,皱眉:“但实在想不起来他说过什麽了。”
他还记得他向自己讨酒吃,抱怨家里老头们迂腐,说着未来要出去云游四方的畅想。
倒是也记得他说过术式获取了进展,还说自己在族中典籍里写下自己的学习过程。但如何使用赫的具体方法却是记不起,不能理解的东西很难被记忆。
典籍里的东西悟也看过,派不上用场。
“上任六眼和你关系很好?”
五条悟收回眼神,看着手中的瓶子,拇指拂去瓶身凝结的水珠。
“像你和杰那样吧。”金海停顿,最後没说什麽挚友的形容。
他总觉得自己说出这个词,那家夥都能在地底下笑话他。
“哦……”五条悟的尾音拖长,听不出语气。
金海笑了笑,拿起酒杯对月饮酒。
他仰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清风吹拂而过也不曾让他转移视线,就像是与现世并无关联。
只要回头,他的挚友还在他的身後,仍是穿着那身藏青色浴衣,向他抱怨杯中薄酒不醉人。
而五条悟却在他永远不会正视的前方。
……真是让人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