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唇上传来细微的刺痛和血液的铁锈味,但金海确定悟的嘴更红。他的皮肤太白了,充血的红被衬得过于瞩目,任谁都会第一眼就注意到。
他早就该知道,悟不会这样轻易放过。
五条彬装作刚刚听懂,露出惊讶的表情,对着金海挤眉弄眼,两个拇指对上,比了个亲吻的手势。
还不是普通亲吻,是俩拇指都打起来缠在一块儿的亲吻。
金海:……埋回去,现在就把你埋回坟地里。
但五条悟的调侃当真到此为止。
两人一起尝了披萨,只吃了一口就达成共识留下给五条彬当晚饭了。
五条悟拿出手机,在邮箱里看到崩溃的辅助监督的哀嚎。
“看来我们得回去了。”五条悟说。
金海想,我们?什麽我们。他还是在国外玩一阵子吧,正好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自己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不然怎麽素了几千年没有欲望今天却突然被色。诱住。
实在不行找个水母治疗一下子呢?回归大群,重新培养海嗣审美。
五条悟看向金海:“对了,这次回去你跟我去学校把你的五条周边都拿回去。”
金海起身准备出发了。
虽然觉得此举可疑,但金海就是这样爱吃直鈎的水母。
五条彬完成任务功成身退,对于金海窘迫的状况也是看得很开心。
立场站在好友这边不代表他不爱看乐子。君子报仇从早到晚,今天也是好好回报了自己银行卡被无故停掉的深仇大恨。
登机前,五条悟勉强从伴手礼里找出一块看起来精致许多的意大利饼子丢给五条彬。
五条彬回去後在这块烤馕里找到一张银行卡。
哈,不愧是他们五条家的孩子,就是上道。
金海跟着悟一路赶到机场登上飞机,总觉得会发生什麽,但路上风平浪静,倒像他自己在期待什麽不可言说的事情。
纸片人质被拘禁多月,金海对小悟的说法不抱有信任,但在飞机上等待起飞时,却收到一块未拆的立牌,正是勾引他飞出日本的五条老师战损立牌。
他和立牌两相对视,连激动都忘记了,满脑子都是悟到底要做什麽。
直到飞机起飞,五条悟靠在金海肩膀上眯着,金海都没想明白,只能僵硬了一瞬後放松自己给悟当靠垫,仔细观赏这块立牌。
笔触有着说不上来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是哪位韭菜。在形体的许多细节上都完美戳中他的喜好,让人心中升起欣赏与喜爱。
小孩的心思难琢磨,金海放弃探究他的思路,更不会在这种时候主动碰上去问他立牌的来历。
五条悟睡得安稳,全无心思。
从他回木屋起就这样,除了偶尔冷不丁的暧昧调侃,像什麽也没有发生。
这倒让靠枕水母心思七上八下,即便努力克制依旧控制不住反复想起林子里的场景。
由于後面发生的事情太刺激神经,他都忘记了那在最开始该是一个自己要回答的问题。
但悟的问题是什麽……怎样的追求会被接受?
追求,一上来就是热吻的追求太不常规了吧。
谁家证明真心是靠把心掏出来看的?
现在又完全不提之前的话题,还突然要把周边都还回来……
金海放弃思考,拿出毯子准备一起睡觉。
他完全忘记了还有拒绝选项,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把他的登出键扣掉了。
回到家正是深夜,金海倒头继续睡,梦里都睡不安稳,做了个梦,被悟放置了好几天,前脚抓着水母狂啃嘴皮子,後脚就把他当做空气一样无视。
金海疲惫地醒来,想着自己大概是被悟说要归还周边的突然举动惊到了……
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睁开眼,看到身旁的被子底下露出一点银白色的头发。
金海的心莫名安定落地。
就知道悟的“追求”没那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