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麽办呢?
只要他跟她在一起就避无可避。
她身边的烂人太多了。她真的很舍不得,他因为她面对这些。
许吟涓没等他说话,又状作无事地继续问了句:「是吗?」
祁樾侧目看她,加重了点力道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上去再说。」
她挪着步子跟着他往前走,只觉得这短短一段距离异常漫长和崎岖。
周身那股沁入骨头缝儿一样的寒意好像又开始向她袭来。
时间像是开了慢放一样,许吟涓看着自己走进了房间又坐到了椅子上,又看着他在一边拿起了茶壶往杯子里倒茶。
她盯着他手中的动作,问道:「她说什麽了?」
祁樾看她面色发白,顿了一下,接着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她能说啥?我跟她又不熟。」
林慧莲说什麽她当然猜得到,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无非就是弟弟要治病,卖惨哭穷要钱的那套把戏。要不到之後再骂天骂地输出一顿,话绝对不可能好听。
所以,怎麽可能没说什麽?
她知道他这样说的用意,所以就更觉得内心苦涩。
许吟涓把手指放在了他递过来的水杯上,平静地说道:「委屈你了,她大概还会再来,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的。」
祁樾眉心开始皱起,「你怎麽又在这胡言乱语?什麽叫委屈我了?这句话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长记性?」
他把她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拉,接着把她抱到了腿上,开始不爽地说:「我放心什麽?你又要处理什麽?这事儿用得着处理?她爱来来呗,咱这儿是饭店还怕人来?」
「……」许吟涓极轻地眨了眨眼睛,她嗯了一声:「知道了。」
祁樾听到这话眉毛几乎倒竖,他看她这幅木然的样子有点焦躁道:「你知道什麽?你这态度像知道的样儿?」
「不许处理也不许联系听见没?你把我当什麽了?她来就来,这世界上有我对付不了的人?」
许吟涓努力扯动了一下嘴角,点点头嗯了一声。
「……」祁樾盯着她的双眸,片刻後有点儿没辙地叹了口气,他覆上她的脸颊用大拇指指腹磨砺了下她的脸,「能多说个字?」
他的手掌温暖到仿佛驱退了她周身的寒冷,许吟涓抬眼看他,这次嗯了两声算作回应。
祁樾轻笑出声,接着把她搂到了怀里,「果然这世界上我也就对付不了你。」
因为他的话,她向来乾涸的泪腺此刻不知怎麽变得莫名湿润了起来,似乎有夺眶而出的迹象。
果然,许吟涓很快就清晰地感受到一滴泪滑落脸颊後又掉落了下来。
她强迫自己把剩下的情绪咽下去,然後抬起手臂回抱住了他。
祁樾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後脑勺,语调吊儿郎当地说:「你呢,就专心跟你男朋友谈恋爱,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多大点事儿,你还处理,要不是常江八卦我都懒得跟你提。」
他不可能是懒得跟她提,他一来就在门口说想她了,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是粘人,现在看来肯定是在为她伤心,现在这麽说只是为了不想让她多心而已。
许吟涓不露痕迹地擦拭了一下眼角,又回了句:「知道了。」
祁樾低笑道:「你能换句话?」
她往他发间轻嗅了一下,惜字如金地说:「我知道了。」
「……」
祁樾看她也有心情开玩笑了,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儿,他把她放到了椅子上,「吃饭,不是说饿了吗?」
之後的整个晚上她都尽力配合着他的对话,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和平常无异。
祁樾大概是在照顾她的情绪,所以整晚也都避开林慧莲的话题。
就这样,终於熬到了晚上十一点,他们各自睡觉的时候。
许吟涓拿着手机坐在自己房间里,此刻屋内光线幽暗只有床头灯开着,所以屏幕的冷白光就这样十分轻易地折射在她的脸上,显得本就孤傲的五官更加冰冷。
她手指滑动着把前些日子拉到黑名单里的电话重新找了出来,然後下一秒按了通话键。
几秒後,电话被对面接起。
许吟涓举着手机开门见山道:「你今天去『赏味』了?」
林慧莲冷笑一声,在那头说道:「真是速度啊,我还没想到你能这麽快给我打电话。」
「我是去了怎麽着?我找不到你人你不给我钱,我当然得去找你男人要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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