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太后的意思,那便只能进宫找一找贤妃娘娘,看看能不能让太后撤回旨意。
待林桑晚离去後,萧逾白身边的李叔问道:「王爷为何不直接告诉林姑娘,林家有难,您这是在帮她。」
「来不及了。」萧逾白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淡淡道:「要想救他,只能如此。」
第18章【18】
林桑晚到了永寿宫,已是末时。
贤妃望着憋屈丶恼怒的阿晚,妍丽的小脸上滑过一丝惊讶,笑道:「阿晚,这是怎麽了?」
「姑姑。」林桑晚眼中氤氲,不满道:「今日太后给我和嘉辰王赐婚了。」
贤妃轻嗯一声,想起自己的养子萧逾白,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
她这个养子,什麽都好,就是太爱替人着想。
在他九岁那年,景仁帝突然到上书房检查,随机给各位皇子提了好些问题,只有他得到皇帝的称赞。
可自那後,再等景仁帝问话时,他都表现得普普通通,只因为他无意间听到宫女说了一句「六皇子天资过人,又有镇北王府做靠山,说不定真能被封为太子。」不出一日,那名宫女就染了重病。
贤妃知道,他是怕给自己添麻烦。之後的他便一直在藏拙,表现得无意皇位,无意权势,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一个闲散王爷。
景仁帝要是知道他有意皇位,又同镇北王走的近,只怕会起疑心,而後找个由头除了压镇北王。
可这次,他居然能主动的将阿晚的婚事揽过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她实在是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明白背後的深意,只怕林府即将迎来万劫不复。
萧逾白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他向来做事果断,有分寸,知进退。
贤妃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阿晚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见她沉默不语,又问:「还是阿晚有中意的公子?」
听这,林桑晚脑海中突然闪出沈辞那张绝美脸来,小巧精致的脸上突然拧巴起来,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想嫁人,姑姑能让太后收回圣旨吗?」
「不能。」贤妃感觉自己语气有些强硬,於是缓和道:「阿晚,你今年十六了,该定下来了,你的祖父和父亲不能一直护着你。萧逾白是姑姑一手养大的,他绝不会欺负你去。」
「若是我有意中人了呢?」
「他护不住你,如今只有萧逾白能护住你。」
「为何要人护着?」林桑晚抬头,盯着贤妃的眼睛,「若我能护住自己,护住大家呢?」
贤妃愣了,沉吟片刻,轻声道:「你现在还不够强大,护不住任何人。」
林桑晚眼中的光一点点消失,贤妃说的没错,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很现实,很残忍。
「嗯。」
打马回府前,林桑晚去郊外绕了几圈。
当看到立在镇北王府狮子石墩前的修长身影时,林桑晚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她想对他招招手,笑一笑,可不知为何,她突然笑不出来了。
沈辞沉沉地看着她,眸色涌动,眼睛有微微的泛红。
一袭月白长衫随着秋风款款摆动,带着特有的松木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不知为何,林桑晚突然不敢看他。
似乎四周静止一般,两人相顾无言地对视许久。
他道:「你,没有话想对我说?」
声音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林桑晚下马,拍了拍他的肩头,若无其事道:「恭喜啊,成为我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他轻笑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也恭喜你,觅得佳婿。」
而後,转身,沈辞阖了阖眼,一滴泪水滑过脸颊,低落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片刻後,狂风乍起,拍打在林桑晚脸上,明明还未入冬,却感觉异常的冰冷刺骨。
她呆呆地望着沈辞清冷的背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
自从跟沈辞闹掰後,林桑晚便天天跑酒楼听曲。
曲听一半,背插令箭的信使快马飞骑,直奔皇宫。
一盏茶功夫,窗外忽然出现一大批锦衣卫,气势汹汹的往镇北王府方向跑去。
这时的镇北王府里依旧一片宁静祥和,若是锦衣卫没有来的话。
一扇雕花木窗半掩,透进几缕斜阳,洒在了江知微身上,此时的她正专注地看着画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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