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和爵位换个皇上亲赐的报名符,年羹尧觉得挺划算,田琴霜也觉得划算。
朝臣们不知道爵位是年羹尧亲自上书求撤去的,都怀疑年羹尧是不是哪里得罪皇上了,可眼见皇上又亲赐丹书,皇贵妃在後宫也是盛宠不断,一时之间也摸不着这对君臣是在搞什麽名堂。
胤禛对此懒得理会。
年嫿刚刚病愈,人比前几日精神了许多,昨日还跟他商量要在後宫创办个学堂用来翻译西洋那边的书文,她和钮祜禄氏担任主笔。
胤禛未曾料想年嫿居然在洋文上这麽擅长,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不过翻译书籍文化交流历来是好事,他自然不会反对。
今日冬至,胤禛刚见完大臣,便让人套了御驾往宫外走。
马车轻车熟路,停在了旧日的雍亲王府门前。
西小院同过去许多个日暮时分一样亮着灯,外面贴着当今圣上御笔亲赐的*春联。
造化和百福在院儿里追着跑,两只狗如今年岁大了,甚少会如此欢畅地跑跳,想来是回到旧居过於兴奋的缘故。
胤禛掀帘进屋,满屋的热气袭来,年嫿正立在窗边朝他笑。
一如往昔。
「孩子们没回来?」胤禛换下沾满了寒气的披风走过去抱她,下人们极有眼色地退下。
年嫿嗔了他一眼:「你自己说了不让带他们,为此爱兰珠缠着我闹了好一会儿。」
胤禛在她耳畔低笑:「我是看他们整日缠着你,想让你自在些,而且你多久没专门陪过我了。」
说着便去亲她白玉般的颈子。
「等等等,还未吃晚膳。」年嫿红着脸把人推开:「今日冬至,专门煮了扁食吃,这吃法和饺子不同,你定会喜欢的。」
胤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拉着去外间用膳。
那扁食馅料做的滑嫩爽口,胤禛在养心殿忙了一日,腹中馋虫大动,二人伴着升腾的热气吃完了碗里的扁食,年嫿漱完口,抬眼便发现四爷正在盯着她看。
收拾完碗碟的紫苏脚底抹油般溜了出去。
二人因着冷战许久未亲热,後面和好後年嫿又病了,今日回到旧宅,往日相处的点滴回忆纷纷涌上心头,胤禛心中百感交集,索性随着心意将年嫿打横抱起,径自朝着床榻走去。
年嫿惊呼一声,忙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几度小别,雪腻酥香,二人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昔日在西小院的日子,一时之间帘幕摇晃丶灯影幢幢,不知人间今夕何夕。
「以前刚来到西小院,我总觉得这辈子看到头了,要一辈子对着高墙绿瓦发呆,数着日子盼着这时光怎麽快点过去。我还想过这只是我的一场梦,等我梦醒了就会离开。」
听她说「离开」,胤禛没来由一阵紧张,抚了扶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问道:「那後来呢?」
「後来?」年嫿笑出声来:「後来爷来的太勤了,我先是想着怎麽应付你,後来忙着捣鼓吃的玩的,再後来有了孩子,一眨眼已经过去这麽多年了,我每日要做的事也变得越来越多。」
胤禛将人抱紧了些:「待孩子们长大了,能替我主持朝政了,我就带你南下游山玩水去,咱们偷偷的去,不必像皇阿玛那般声势浩大。」
年嫿被他逗得笑起来:「那我可等着了,四爷一言九鼎说的话可要作数。」
胤禛轻笑:「自然作数,你等着便是。」
夜间下了一整夜的雪,第二日待年嫿出门,西小院整个院子都裹了一层银白。
胤禛今日还有政事要商议,二人没有在此处久留,坐着马车往宫中回。
年嫿刚一回去便撞见爱兰珠和哥哥们在翊坤宫外面的空地上堆雪人,几个孩子身量渐长,如今再穿得厚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被裹成小萝卜。
「额娘!」爱兰珠和弘旭同时出声,弘昼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爱兰珠跟个刚出窝的雀儿一样欢快:「额娘,我方才堆了一个你,还堆了一个皇阿玛!」
年嫿顺着爱兰珠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两个雪人立在冰天雪地里,一个头上带的是帽子,一个戴的是旗头,显然年嫿的那个雪人更精致些,还披了一个年嫿旧时的披风。
「不错,爱兰珠好手艺。」年嫿笑着赞道。
爱兰珠骄傲地挺起胸脯:「那是自然,我明日还要来堆,把我和哥哥们全加上!」
年嫿捏了把女儿冻得发红的鼻子,把几个孩子赶回去喝姜茶。
胤禛晚间一回来便看到了立在宫门口的两个大雪人,待进去接过年嫿的梅花茶,好笑道:「门口的雪人谁堆的?是堆的你我二人吧,胜在神似。」
年嫿也跟着笑:「除了爱兰珠谁有胆子堆你的雪人,她明日还要再去把自己加在旁边呢。」
胤禛:「那得今夜再下一场雪,才能全了咱们爱兰珠的心愿。」
这一夜,子时过半,天上照旧飘起了雪花,鹅毛大的雪瓣落在御花园的枝叶上,如碎玉声。
翊坤宫宫门上挂着灯笼,昏黄的光晕落在门前并立的两个雪人身上。
无人察觉到的时候,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此後经年,流淌在翊坤宫贵妃和皇上之间的情意,亦如这场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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