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们是赶在皇子们後头过来的。
宜妃倒还是平常那副倨傲跋扈的样子,她平日里跟德妃关系不好,小九跟老四的关系更是差到极致,她对这位即将要上位的新君十分不满,自然不会有什麽好脸色。
宜妃脸色臭就罢了,便是跟在宜妃後面来的德妃也没见多舒心,隔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和如墨的夜色,德妃多次用复杂的神色看向立在正中央的胤禛,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怎麽,这个时候知道後悔了?」宜妃原本是不高兴的,可看到德妃在後面拉着一张脸,她突然就又觉得莫名爽快:「按理说老四也是你肚子里出去的,你这下也该当个圣母皇太后,可你原先好似没把老四当亲儿子对待吧?德妃妹妹,这种押宝押错了的滋味又如何呢?」
德妃没接她的话头,倒是用手帕揩了揩眼角,状似伤心道:「先帝新丧,宜妃姐姐倒还有心情说玩笑话。」
宜妃哼了一声没理她,不过德妃提起先帝,倒也让宜妃添了几分伤心。
康熙虽然妃子多,可待宜妃母子还是不错的,便是他再薄情,有他在宜妃母子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今新帝继位,依着老四那冷心冷清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怎麽对待她们这些先帝后妃呢。
康熙的丧礼是一项繁琐且复杂的活动,且因为胤禛发了话,要以最高规格的丧礼给皇阿玛送葬,停灵二十日,守孝二十七日,一套流程下来,康熙的丧礼显得隆重且盛大,胤禛自己的登基仪式倒显得草率简单了。
太和殿登基大典过後,这位新帝直接免了文武百官的朝贺丶反倒是以雷霆之势开始投身政务当中。
其馀皇子因避皇帝名讳一齐改了名,其中十三皇子怡亲王允祥全权负责「会考府」,总理全国各地方财政帐务,至此,所有官员都意识到了,这位新君如此迫不及待查帐,恐怕是奔着「追缴贪污」「处理财务亏空」去的,各地方的烂帐恐怕要被清了。
便是在新帝雷霆手段大开大合肃清吏治的时候,後宫的册封大典也如期举行。
皇后因为病重实在难以出席那漫长又耗精力的册封大典,便仅仅在景仁宫换上皇后冠冕接受了皇后宝玺。
倒是年嫿的册封礼,皇上不仅亲自去了,还因为办得好给了礼部重赏。
对於年家女儿得封贵妃一事,朝臣们原本是有异议的,这贵妃之位可不同於妃位,一字之差,便是妃位难以企及的距离。皇上在做亲王时便偏宠年氏,如今又给了年氏贵妃之位,还授予年氏协理六宫之权,如此明显的偏心,难免会惹得前朝议论。
对此年遐龄只当没听见,皇上偏疼自家女儿那是皇上自己的事,他以前如何现在便如何,小满自己争气,他们也得谨言慎行不给她在前朝惹祸。
但不满归不满,朝臣们也知道那些嫉妒眼红的酸话万万不能给皇上听去。
上个月登基大典前,年羹尧在西北控制住了「大将军王」十四皇子,成功把十四爷原本的军权当做投名状献给了当今圣上,顺利解决了圣上的一大心腹之患,如今圣上正是看年家哪哪都好的时候,他们可不敢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年家不好。
单论圣上如今的子嗣来说,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是年贵妃所出,听闻大阿哥和三阿哥同年贵妃也十分亲切,这样算来,年贵妃是把所有好处都占着了,惹不得,万万惹不得啊!
翊坤宫里,炭火烧的极旺,爱兰珠和哥哥姐姐们在殿外的雪地上打雪仗,年嫿自己抱着暖炉在殿内理帐。
当了贵妃後的年嫿和以往在西小院儿的她并无什麽不同,除了衣裳换成了贵妃的规格,宫殿比以前大了几倍,要处理的宫务多了些,在紫苏看来,自家主子还和以前一样散漫动人。
紫苏将果盘里的瓜果换下来,见年嫿看的专心,叮嘱道:「娘娘,歇一歇眼睛吧,皇上说今日午膳要来咱们宫里吃,您还没吩咐要吃什麽呢。」
年嫿抬起头,任紫苏给她捏了捏泛酸的後颈,思索片刻後问道:「上次御膳房送来的榴槤可还有?」
紫苏闻言皱了皱眉:「娘娘,真要吃那东西嘛,那玩意儿臭的很!」
那被唤作榴槤的果子是东边海国运来的,奇臭无比,寻常人唯恐衣裳染味儿都不愿意吃,偏偏年嫿喜欢得很,故而御膳房把仅有的两大框子全送来他们宫里了。
年嫿笑了:「好紫苏,咱们今日吃榴槤鸡煲,你听我的,把那果肉同鲜切的鸡肉放在陶瓷罐里拿炭火一起煨,煲出来的肌肉又甜又香!」
紫苏摇摇头,不理解主子这新奇的吃法,但年嫿尝试的吃食很少有失败的,皇上作为第一个试吃的都说好,他们底下人还能说什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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