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形外套撑着平直双肩,质地垂坠柔顺的黑色刺绣长裙摇曳在踝骨位置,笔直细巧的脚踝扣着一条秀气迷你的vca五花。
平日束在西装长裤下的身段柔美,腰肢如倒扣沙漏,俯身弯腰时,汪出一盈洁白汹涌。
她看着,想起现在的人常讲一个颇为老气的词,冷艳。
怀愿一度觉得这是她的代名词。
虽然落於俗套,却无比合适。
除了长相与身世,宋昭宁身上的自如的高知感也相当迷人,在怀愿那帮塑料小姐妹口中,曾把宋昭宁奉为姬圈天菜。
她的目光定定停在宋昭宁修长乾净的食指和中指,不知想到什麽,弯唇揶揄。
怀愿走SVIP客户专属电梯,宋昭宁打电话让司机过夜色门口,司机让她稍等五分钟。
夜色依旧热闹非凡,鼓噪乐声震穿骨头,宋昭宁迟疑半秒,决然转身,打算走相对僻静的後门。
春雨多情,酥懒地浸到骨子里。
她逆风点起一支烟,夹烟的手指光滑洁白,指端轻巧地点着缠了一圈儿粉金的菸蒂,跌落一截菸灰。
手机震动,她低眸,来电是医院专线。
对接方的母语是英文,说那套暂未大规模投入使用的医疗设备已经准备好了,看宜睦这边准备怎麽走接收程序。
她回了对方,电话一挂,身後响起急停的脚步声。
氤氲朦胧的夜雨街景,略高一级的台阶积着水洼,她的鞋跟往後半步,踩碎模糊的半轮月光。
街灯的光影随着地面水迹涟漪般扩散,他浑身一僵,下意识藏起青紫斑驳的下颌。
已经愈合的陈年伤口隐隐作痛,没有重新包扎过的指骨透着淋漓血迹。他握起拳头时,手背皮肉翻绽,边缘发白。
仍是那件洗到边缘褪色的工装外套,黑色棒球棒凌乱地压着黑发,帽沿拉得很低,有意地盖过了伤痕累累的眉眼。
闻也更低更低地垂下头,胸口和後背的疼痛在看见她的这一刻攀到顶峰,他死死咬牙,侧脸咬肌绷得极紧,显出生硬而冷漠的下颌线。
深吸一口气,闻也快走几步,试图在她察觉前逃离。
宋昭宁却像预感到什麽,她侧着眸,月光冷冷地荡在她脸上。
那一瞬间,他在阴影笼罩的台阶之上,她在灯光昏暗的台阶之下,几步之距,天差地别。
三月底的天气,早春寒凉。
剜过颈侧的风仍是冷的,像一柄银亮的刮骨钢刀,来回地拉锯他所剩无几的清醒和理智。
宋昭宁挑起眼尾,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唇角细密的伤口。
这是很私人的部位,通常与暧昧和情欲挂钩。
但她的目光太过乾净,猝不及防相撞时,闻也只看见了不带任何意味的探究。
他仓促避开眼,眉心皱深几分。
其实是见过的。
宋昭宁想。
同样是夜色,同样是昏昧黯淡的光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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