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冻牛奶绒:不行,我要起床上厕所。
速冻牛奶绒:我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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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安静极了,好像并没有传来什麽动静。
冬绒掀开一角床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其他几个人的座位上都空空如也,应该是暂时出去了。
她昨晚带回来忘记藏起来的那捧花还和公开处刑似的放在桌上。
冬绒飞速从梯子上下来,降落到地面,捧起那束花,趁着舍友们都还没回来,着急忙慌地想找个地方先处理掉。
早知道就不带回来了。
冬绒咬着下唇,懊恼极了。
她打开自己的立式衣柜,企图将那束花先塞到看不见的位置。
刚打开柜门,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她穿的那件外套。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像是吸了水被挤压的海绵,源源不断地又重新涌出。
她的耳朵又很应景地重新烧起来。
冬绒去完洗手间回来後没多久,她的舍友们就提着外卖和咖啡从外面回来了。
三个人搬了条凳子将她团团围住,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模样。
「快点交代,昨晚到底出去干什麽了?」
见没办法隐瞒,冬绒只好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她们说了。
许越故意虎着脸反问:「所以你就这样原谅他了?」
「他也很认真地和我解释过,道过歉了,」冬绒被按在椅子上,和个乖学生似的交叠着手,不自觉地仰起头,「更何况这件事发生的确实有点阴差阳错,我更倾向於他不是故意骗我的。」
宁蓝点了点头赞成:「确实。」
「但我还是有点咽不下这口气,」许越为她打抱不平,「你当初被他骗得多伤心啊,凭什麽他这麽快就能获得你的原谅,还想和你在一起!」
她甩脸:「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许越一向是直来直往的爽快性子,并且非常在意朋友的感受。
她们的反应比冬绒想像中还要更大一些。
但是冬绒并没有觉得抗拒,反而看着许越关切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
「行了行了,」邵清秋拍拍她的肩,「在宿舍里小发雷霆一下得了,感情这种事冷暖自知,至於最後要不要交往,还是得她自己做决定。」
许越撇了撇唇:「那你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其实冬绒自己也没想好。
尽管周枕景早早就和她坦白过喜欢,但好像也没有明确说过要和她在一起。
冬绒每次想的却很纯粹。
她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暧昧和不清不楚的关系。
感情这种东西没有那麽顺理成章,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及不断被默认跨越的界限。
对於她来说,被一个人一举一动牵动心绪等待的感觉太煎熬。
心脏患得患失地像是痒麻地爬着很多蚂蚁。
哪怕再上头再觉得心动,如果说真的要在一起,那至少也得说清楚。
冬绒决定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下,她太了解自己,总是傻乎乎放任暧昧上头,过早地倾注了太多的期待。
说得好听一点是勇往直前,说得难听点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而这一次,在面临失控之前,她想率先把控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手里手机发来的几条新信息。
她没有着急回复,而是隔了一阵才问:[我舍友刚刚问我,我们现在算什麽关系。]
[你觉得我该怎麽回答她?]
周枕景好像没看手机,等了很久也没有回覆。
「今天没课,等会儿要不要出去逛逛街?」宁蓝看她们讨论完话题沉闷的样子,主动出言缓和气氛,「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出去好好逛过街了。」
「好啊,」冬绒将手机翻过扣在桌面上,第一个做出表态。
其他两个人当然也没有什麽意见。
换好衣服收拾要带出去的包,冬绒有点心不在焉,习惯性将包一扯,不小心将手机撞了出去,掉落在了桌与桌之间的缝隙里。
她奋力伸出胳膊去够,奈何掉下的角度有点刁钻,好像偏要和她对着干,怎麽够也够不着。
冬绒出了一头的汗。
「绒绒,好了没有?」
冬绒嘴上应着,又努力够了一下,手背不小心被铁艺的床脚剐出道红痕,她拧眉吃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