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在发绿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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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的苦逼之处在于,哪怕你高烧到三十九度,也得麻溜滚去上班。
陆墨风风火火到了工作室里。
一踏进门,陆墨就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氛围。
愁云惨雾,遮天蔽日。
虽然平时这里的氛围也和火葬场差不多,但那种惨和这种惨是不一样的。
今天是火葬场的锅炉都烧坏了的惨。
而等待处理的尸、体还在源源不断地送来,等待处理中。
陆墨听见无数的哀嚎声。
“草啊!!这到底是哪国的语言啊?是太平洋的某个原生部落吗?!”
“往好处想,上次送来的立本人说英语的材料,你也说是外星语言。”
“……草,那我宁愿去听译外星语。”
同事用下巴一指电脑屏幕:“喏,这不就来了。”
“啊啊啊啊!!!”
坐在左手工位上的小姐姐带着耳机,表情是怀疑人生。
坐在右手工位上的小哥哥神情呆滞,那是已经崩溃之后的宁静。
“我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陆墨目不斜视地跨过一条斜伸出来的腿,径直上了楼。
“我来送文件。”
无人回应。
陆墨推开办公室的门,逼仄的房间里并没有老板的影子,他不知去了哪里。
桌上放着耳机,电脑上还在播放着音频,似乎就是让同事们哀嚎的那段音频。
陆墨思考三秒钟,带上了耳机。
半小时后。
老板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走了进来。
他半秃的脑门锃光瓦亮,尽管他拼命用地方支持中央,但还是成功地照亮了房间。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谢谢谢谢,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尽管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还是笑容可掬地连连点头哈腰。
而当他挂掉电话,看见坐在他位子上的陆墨时,脸色骤然一变。
“谁让你坐这里的?!”
陆墨:“这就一张椅子。”
老板脸色更黑了,沉着一张脸看陆墨:“你来干嘛的?”
“送文件的。”
“把文件给我,你可以走了。”
陆墨往后一仰,靠在转椅上,眯着眼看老板。
便宜的西装硬生生被他穿出了高档订制的气质,仿佛他才是颐指气使的那个人一样。
“不行。”
秃顶的中年老板,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变化:“什么?”
陆墨:“落在诊所里了,可我工资又没发,打车钱都没有,这U盘是没法给你了。”
他连说话都是慢悠悠的,极尽嘲讽之能事。
老板果然被激怒了。
他的酒糟鼻变得通红,拍着桌子怒吼道:“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那确实。”
老板瞪着陆墨,气得呼哧呼哧喘气。
半晌他指着门口,指尖颤抖:“你被开除了——给我滚!”
陆墨彬彬有礼道:“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