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她实在是无感,欣赏都欣赏不来,更别说写了。
「你说的没错,但你可知今年院试的主帘官是谁?」严纶问她。
祝澜摇头,她当然不知道。
「今年的主帘官是礼部的谭大人。」
「那又怎样?」
严纶侧目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嘲弄。
「那你可知晓谭大人是哪一年中的进士,师从何人,又更偏爱哪一类文章?」
见祝澜没有说话,严纶得意一笑。
「你连这些都不知道,还想靠诗词博得主帘官的眼球?
实话告诉你,你这首诗的风格,压根就不对谭大人的胃口!」
祝澜微微眯起眼,似乎明白了。
「莫非严先生……认真研究过每一位帘官大人的经历和偏好,所售卖的课程便是教学生如何对症下药?」
「也不是在下夸口,那些大人就连平时喜爱穿什麽服饰,听什麽乐曲——」严纶用摺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都在这儿了。」
严纶重新走到桌前坐下,整理了衣冠,老神在在地道:
「怎麽样,你是选择每日三百文,还是二两银子包月?」
「包月的话,每日最多指导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祝澜心里清楚,像诗词文章这类的比评,最终结果一定是受到主帘官的主观想法影响的。
若能对症下药,投其所好,未尝不是一种捷径。
那麽……
「叨扰严先生了,告辞。」祝澜转身就走。
别问,问就是一身反骨。
她还真就不信邪了,以自己的能力,难道不买课还考不过一个区区院试?
而且严纶刚才说她那首《望江南月》不行,祝澜心中一百个不服。
除非他能写出一首让她心服口服的。
可结果水平也不过是矫揉造作,堆砌辞藻罢了。
祝澜这次去意已决,房秀才也没能拦住她。
可是刚一开门,就撞上了门外的人。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头发乱糟糟的。
他站在门口,不停抽动着鼻子。
「有酒……好香啊!」
老乞丐说着,一边不停探头向里面张望。
接着乾脆直接走进了屋,循着味儿就端起了严纶那未喝完的半杯酒。
严纶和房秀才也愣住了,这人谁啊,怎麽随便进人屋子啊?
「那是我的杯子——!」严纶猛地站起身。
老乞丐「嘿嘿」笑着,「没事儿,我不嫌弃。」
说完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发出无比满足的声音。
「好酒!此酒只应天上有啊!」
随後又看见桌上杯盘狼藉,「啧啧啧,这菜汤……怎的闻着如此鲜美?嗯,闻出来了,有蒜汁,蟹肉,还有……」
还有你没听说过的酱油。祝澜心道。
老乞丐遗憾地看着那些空盘子,「可惜,真可惜!」
「吃得也忒乾净了,跟狗舔过似的……」
房秀才:?
你再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