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真相?」她仍不明白他的话。
他道:「尊上当初找到我,要我助他夺回肉身,办法便是占用我的身体,以我的名义接近你。我历来敬他,更念及救命之恩,遂毫不犹豫应下。」
这还是初意第一次听说大魔头得到十辰肉身的始末。
他将她囚在蚀天殿的期间,她曾问过十辰在哪儿,却被他吃人的眼神把话给逼回口中。
十辰仿佛是他的禁忌,提不得半句。
如若他说的是实情,初意更困惑:「他分明说杀了你之後,才得到你的肉身,与你所说截然不同。」
十辰道:「他这麽说,大概是想让你死心,再不去打听我的下落。」
「死心?」初意纳闷,她并不会执意去寻找原来的十辰,大魔头何必编谎要她死心。
他接着道:「你根本不知,接近你的十辰,体内有两个魂魄,一个是我,一个是尊上。与你交谈的,并非只有尊上一人。」
初意诧愕:「什麽意思。。。。」
十辰神色几许怨恨,道:「我方才说他将一切控制在股掌之间,是因他可以随时逼退我的意识,与你交谈。但凡吩咐我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时,就会将我的意识唤醒,而他在旁监视。」
初意脑子越乱,怔怔出声:「不愿做的事。。。是什麽?」
他眼中倏尔柔软,好似当初大婚之夜,初意在十辰眼中见过的似水柔情。
「比如知道你是女子之後,想尽办法勾引你。又比如遇到险情时,为你挺身而出,以此得到你的注意,捕获你的心,哪怕险些丧命。」声音好似丝丝缕缕的银线,在她耳边反覆萦绕。
这些话太过复杂而极具冲击性,一字一句不留空隙的冲撞初意的意识,令她思绪混乱不堪。
他继续说着:「他是魔域的帝王,是令仙界惧怕的魔尊,满手是血丶一生杀戮。而你是险些杀害他的仇人徒孙,他怎可能低下身段与你暧昧纠缠?那时候,他杀你的心都有。」
初意下意识张了张口,但过于震惊,喉咙似被什麽堵住,半晌也出不了声。
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回过神来,脑中只有两个字:荒谬!
她摇头,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他的确曾想过杀我,是为夺回自己的肉身。但取回肉身後,他再没对我动过杀念,自始至终与我相处的,也一直都是他,并非是你。」
「你敢去问他吗?」他语气紧迫,句句逼人:「你现在就去与他当面对质,问问他,当初的十辰在哪?问问他,与你诉说情话,为你舍弃性命的人,究竟是谁!」
听他振振有词的发问,初意霎时哑声。
沉吟会儿,她反驳道:「假若你所说是对的,他大可以在夺回肉身後,就将我杀了,为何如今却对我一往情深?」
「他的确对你动了情,所以不想让你知晓真相。他将我赶离魔域,只要把昔日一切抹杀,便可彻底占有你。」他抓住初意的手,满目伤痛:「可我不甘心,千辛万苦找到鹤山,请求佑圣真君帮我。」
初意心烦意乱的甩开他的手,指着前方:「你走吧,再也别来魔宫。」
十辰瞳孔一震:「你不去问他,却要赶我走?」
初意不为所动:「我不需要问,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初意。。。。」他红着眼眶,唤道。
「不走是吧?」初意看着他欲哭的样子,心里越乱,厉声道:「你若不走,或是往後再踏入魔宫,挑拨我与魔尊之间的感情,我便将你抓去他面前,让他亲自处置你!」
他神色黯淡下来,「好,我走,你要自欺欺人到底,我无话可说。」
初意看着他转身走入桑树林,身影孤寂而哀凉……
她忽想到什麽,将他叫住:「等等!」
他脚步一顿,回过身。
初意一步步靠近,直至他身前,抬起左手,轻轻撩过他耳边的长发,露出他的颈侧。
他抬手轻握她手腕,以为她回心转意,莞尔一笑:「你终於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吗。」
「看清了,看得很清楚。」初意口吻淡然,目光倏而锐利,盯着他的颈部。
鬼族右边脖颈皆有鹤顶兰的图腾,但大魔头与她说过,十辰不愿再做鬼族,是以那道图腾被他施法消除。
而这个十辰的颈部,鹤顶兰的图案赫然出现在耳下。
她撤下手,手腕一转,反掐住他的手腕。再一转身,迅速扣住他双臂,将他压在树干上。
「你是谁!」初意威胁:「再不露出真容,我便将你脸撕了!」
他一惊,冷嗤道:「小小年纪,口气不小。」
说罢,他双臂突然挣动,後背蓄力冲荡。初意没有防备,被他震得往後退几步。
她踉跄一下,迅速站稳脚步,再看去,那人已不是十辰的模样。而是一张消瘦的,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庞。
他眉骨微突,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双唇薄薄的,抿着时仿佛没有唇瓣。整个人看起来有着特别强烈的骨感,却不似病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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