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胸口忽然胀得很难受。
说不上什麽感觉,就像有一股子冷气要从喉咙里冲出来。
她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紧紧抓着被角,指尖因用力过度发出不自然的白。
江声隐盯着看了几秒,蓦地把头转开。
外头的风雪忽然更大起来,吹得身後的玻璃窗轰鸣作响。
吵得很。
他感觉自己脑袋懵懵的,有些晕。
“怎麽不说话?”他突然开口问。
温寻微微一滞,扭头看向江声隐:“什麽?”
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自己明明刚才说完,“年龄到了总要结婚”的话。
现在又想让她说什麽?
她还能说什麽?
江声隐把脸转回来,看着她故意似的说:“我说年龄到了总要结婚,你怎麽不说话?”
温寻“……”
温寻被他气得咬了咬後槽牙,面上却没显现出来:
“哦,你说得对。”她没事人一般笑着点头。
江声隐一下冷了脸。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脖子里的青筋反复鼓起又恢复。
江声隐感觉自己现在不光是头晕。
耳鸣声也很大。
他怀疑是自己靠窗户太近了。
江声隐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
他看着她的眼睛,哑声问:“是麽?”
温寻脸上的表情依然没什麽变化,她说:“是啊。”
江声隐猛地一下把身子也转回来了,他眼睛定定看着她,脸色白到直逼透明,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所以你也想,年龄到了随便找个人就结婚?”江声隐说:“比如赵雨辰,还是你在节目里介绍说是你男朋友的文安?”
他心里其实知道,温寻默认他们那麽说是山齐安排的,是为了节目效果。
但就是喝了酒嘴上不饶人。
温寻没有回答。
她看着他红红的,水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眼眸,对视几秒,还是认输了。
女孩儿轻轻转开脑袋,没再跟他纠缠那个问题。
温寻微不可查地吸了吸鼻子,声音软下来问:“江声隐,你到底想怎麽样……”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江声隐又开始头疼,心里也憋得很。
他走过来坐到床边,扶着肩膀把人转回来,然後慢腾腾伸手抹掉她脸颊上的泪。
他手上的动作像是老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峥峥,一幕幕都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在无比清晰地刺激着她的心。
温寻疼得快喘不过气了。
江声隐看着她大颗大颗往下掉眼泪的眸子,心里蓦地重重一抽,想着跟她置什麽气?面上无奈扯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哭的。”
温寻擡手抹了几把脸上的泪,忽然起身拉近距离,下一秒,直接张嘴在他肩膀狠狠咬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