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王定是有意拉拢权贵,还趁陛下在京中,贿赂江南的商贾们,抽去陛下原先扎的根,下一步,就是要那个位子了。”
“公子,该怎麽做?”
“无能为力,听天由命。”
浓郁的液流入喉中,不苦,甚至有些甜。
“这是放了多少糖霜,甜得快掉牙。”
“啊,那个……我手抖,多放了点。”
若山这麽多年放糖一向恰到好处,竟然罕见地手抖?
我仿佛明白了什麽,压下心绪“没事,我最近爱喝甜的,下次也要多放点。”
“是。”
一碗药下肚,手腕突然一疼,连碗都拿不稳了,双眼和手脚都隐隐作痛,更别说下地走走,就是翻身摸索边上的东西都喘不匀气,看来还是太累。
眼皮一合,就入了夜。
迷迷糊糊间被扶起身喝了一点粥和药,眼睛疼得落泪。
“疼……”
“睡吧,睡到明早说不定就不疼了。”
“我不想睡了。”
“听话,娘明天陪你。”
阿娘揉了揉我眼周,替我盖好被子就没了声响。
“若山,她……”
“公子,是问郡主?”
“……不是,没什麽。”
“杨叔说了,公子的眼睛是暂时的内伤,并非完全见不了光,只需安神静心不操劳,偶尔晒晒太阳。”
“这眼睛一阵刺痛一阵又好,我心也静不下来。”
“不急的公子,若山陪你打发空闲。”
“好。”
过去了四五天,阿娘每日督促我吃饭喝药,阿爹用膳时才得空来看我,三人聊聊家常,之後就算账的算账,去议事的议事。
菜递进嘴里那刻,这个力道和快滑出嘴的准头,我就知道是阿爹了。
“小心鱼刺啊,没轻没重的,你是要把扬扬的嘴戳破吗?”
“有这麽夸张吗……”
我忍笑咽下鱼肉,接着就听到不爱听的了。
“在家闲着反正也没事做,要不,你进太学去听听,和许家那小子一起。”
“爹,我都瞎了,你就放过我吧,等我好了再说行不行?”
“你真是的,自己脚不沾地就算了,别让我心肝儿子和你一样每天累死累活还讨不到好!”
“好好好,我去议事了啊,有些来不及了,老狄他们估计都到了。”
“这就走了,不再吃口?”
“不吃了,我晚到一步他们得乱套。”
阿爹匆匆忙忙溜了,我也差不多开始打嗝了。
“娘,我吃不下了。”
“再吃一口。”
看不见躲不开,我只得再咽下三四口饭菜,喝完汤倚着四轮车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