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伽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的从窗外洒进来的灿烂秋光,还有伏在自己身边,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等到她稍微调整姿势的时候,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忽然动了一下,再然後,她就对上了那双过分熟悉的目光。
池澜守在她身边整整一夜的时间,直到快要破晓的时候才终於忍不住趴了一会。
感受到宁伽的动静之後,他睁开眼睛。
因为睡眠不足,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也显得有几分迷茫,但是在看到宁伽醒来的那一瞬间,目光又立刻变得惊喜了起来。
他立刻用手摸了摸宁伽额头,确定她已经完全退烧之後,又关切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宁伽摇摇头,弯着眼睛笑:「全都好啦。」
池澜还是不放心,正准备找家庭医生再来看看,手背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温热。
宁伽不知道什麽时候,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池澜看她一眼,只听宁伽道:「我们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等池澜全部准备好早餐之後才允许宁伽下床。
宁伽下楼一看,不仅有包子馒头,竟然还有她最喜欢的小笼包。
经过这麽一晚上,她早都饿坏了,池澜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一样,直接夹了个小笼包放在她的盘子里。
宁伽夹起来後尝了一口,觉得好满足。
池澜笑眯眯地看着她吃完了一整个小笼包,才自顾自地喝起了豆浆。
就在这个时候,宁伽用非常不经意地语气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皮呀?」
听到着,池澜忽然一顿,抬头看宁伽:「啊?」
「不然手臂上面为什麽会有块疤呢。」
说完她用眼神瞥了一眼他的右臂。
为了满足这本小说的荒唐设定,让宁伽成为插在男女主之间的恶毒女配,所以书中从来没有给宁伽解释那个在小黑屋给她送东西吃的人到底是谁。
不仅如此,甚至从来没有让宁伽发现,其实池澜的右臂上面也有一块疤痕。
在这个荒唐的世界规则消失之後,一切回归原有的逻辑之後,宁伽醒来之後,第一次那样清晰地注意到那块疤痕。
对於这块伤疤,池澜和顾深有着完全不同的态度,顾深是将这块疤痕当成无法弥补的缺陷深深藏在衣服里,而池澜则是直接在上面纹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球队队徽,逢人就要讲解一下,说这个疤是自己小时候打球的时候摔的。
明明是球技不如别人被撞了一下磕上了篮球框,但是他还是一副骄傲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池澜听到宁伽的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你说这个啊。」
再然後,又绘声绘色地将故事讲了一遍,逗得宁伽直想笑。
她的记忆也忍不住跟着回到了在旧港城的夏天,在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後,此刻的宁伽,非常确定,当初给她送东西的就是池澜。
只不过那次他父母着急要出国,所以宴会还没有完全结束就先离开了,所以宁伽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池澜没有想到宁伽竟然会主动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因为从前的宁伽虽然对顾深爱的疯狂,但是对这段疤痕起因的这段记忆确实非常抗拒的。
好像只要回忆起一丝一毫,就陷入了无尽的感情深渊,无法自拔。
母亲,家族,还有那些被伤害的画面,就像是一把永远无法被岁月锈蚀的匕首,直轻轻抽出一寸,就会让人遍体鳞伤。
她用看似疯狂恣意的情感将自己深深的包裹起来,永远无法抵达伤口,也就永远不会有愈合的那麽一天。
池澜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她不说,他也从不主动提起,就算是此刻,宁伽想要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也只是选择用一种她能接受的方式,用最轻松的语气描述出来。
摆脱了原来那个荒唐世界的宁伽,此刻对过去的事情几乎完全释怀。
她有一个曾经深爱过她的母亲,尽管她没有那麽坚强,尽管她没有在她最要保护的时候出现,尽管她没有给她完整而美好的童年,但是她依然是她的母亲。
她像世界上所有的母亲一样,期待着她的出生,教会她牙牙学语,带她探索这个世界,给她自己能给到最大的爱意。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母亲。
也会有埋怨和遗憾吧,但是眼睛长在前面,总该是往前看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可以期待的美好。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在梦境当中,当她手足无措孤身一人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声音,对她说,「别怕。」
「我在。」
此刻的池澜正在讲自己是如何被一个篮球场上飞来的足球砸到差点住院时,他的手机忽然很强烈的震动了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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