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以前的松本警视监吗?松本老哥是他的长子,虽然不是警察,但在松本警视监的要求下从旁帮助过很多案子。不过你来警视厅的时候,松本老哥已经走了。”目暮十三也低声的解释道。
“是吗?我之前没怎麽听说过呢。”毛利小五郎只是嘀咕了一句没有细究,目暮十三也不可能告诉他当初松本久秀离开警视厅是因为他和他的父亲松本警视监断绝了关系。所以警视厅里在松本警视监的威压下从没有人谈论过松本久秀这个人。
“那小子怎麽会在明知那个女人不是他母亲的情况下跟着她一块走呢?”毛利小五郎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遂站起来说道,“我们去那附近看看吧!”
目暮十三暂时没什麽头绪,自然是跟着毛利小五郎走。但他还是转头询问松本:“松本老哥?”
“我就不跟你们一块了。”松本久秀摇了摇头,自从跟他父亲断绝关系後。除了在父亲的葬礼上,他就再没有和警视厅有过接触,这还是第一次。
松本警视监曾希望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但是松本久秀让他失望了。松本久秀不适合当一名警察也不愿意当一名警察。
所以他跟着去只会添乱而已。
松本久秀缓缓站起身,他能触到口袋里冰冷的手机。
……
今年的第一场雪,出乎意料的大。
街上没有什麽人。琴酒的黑大衣在风中翻飞着。
远处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过来,不知道是风吹的他稳不住重心还是他已无力去在乎自己的一切。
风雪仿佛迷住了那个人的眼睛,他差点和琴酒撞上,但是琴酒提前避开了。
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琴酒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而那个人仿若未觉,只是继续踉踉仓仓的往前,不知该去往何方。
琴酒停了下来,他半侧着身注视着那个人的背影,然後看到他狼狈的摔在地上。
他没有过去,只是嘁了一声转身走远。
他说过的,生活会让天真付出代价。
而那个人只是坐在雪地里,仰头望着落下的雪花,双眼空洞。
他不想站起来。
……
松本的手机突然响了。
在看到那串熟悉的来电时,松本放松的笑了。
“我提前走了,不过手机落在屋里所以现在才打电话告诉你。”
“没事。”松本笑着,只字未提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未质问一言半语。
“你现在跟警察在一起?”
“没有,我去只会添乱。小朋友会没事的。”
琴酒挂了电话。
松本走出门,既然泽川先生没事,那他就不用过多担心了。
松本清楚自己绝对不是什麽别人嘴里的滥好人,相反,他这个人烂得很。他只是按照一套好人的模板活着罢了,时间久了,那副好人的面具就融进皮肉让人彻底分不出来了。
他这个人自私得很啊!他其实只在乎他所在乎的。如果不是担心泽川先生,他是绝对不会再去动笔帮警视厅画画的。
而他心中的所想没人能知道,松本依然带着脸上和顺的微笑。
趁现在帮泽川先生买几把伞备用吧。
……
松本买完伞,开车往琴酒的屋子去。
路上,一个人坐在街边,还像要被雪淹没一样。他露出来的脸已经被冻的铁青,那一双无神的眼睛里透着灰败。
其实那双眼睛生得很好,如果明亮起来,这会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夥子。
松本走下车,带着把伞,没有说什麽,只是将伞放在了他的旁边,然後开车远去了。
他买了好几把,送一把出去也没有什麽。
那个人只是僵硬的转头盯着离开的车辆,手指放在那把伞上慢慢收紧。
雪仿佛要覆盖住一切……
他又搞砸了。他又失败了。
死者家属的悲嚎仿佛还在耳边,他的心也在痛啊!
他错了吗?他想放弃。
但是他是下定了决心的,不是吗?
今井拓真终于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紧握着手中的伞,没有打开。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