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麽简单?」
「那可不,你想的有多复杂呢?」
顾缃撇头望向空旷的校园:「我没想复杂,是学校里传什麽的都有。」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侧脸,声音低而淡:「都传什麽了?」
「……忘了。」
他的腔调变得漫不经心:「是不是说我在原校被人跟踪骚扰得不想上学?」
顾缃听罢神色微愣,是有这样说的,但这是其中之一。
「还有说我抽菸打架逃课,被学校劝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缃索性直接问:「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挺好奇。」
「也不能算假,只是程度没这麽严重,根本原因还是我自己想换环境。」
顾缃先是点头,後来又惊讶看他。
「你什麽表情。」
「我想像不出,你会跟人打架。」
他嘁了一声:「谁还没过十五六岁,不过……」他停了停。
「不过什麽?」
「架我是真没打过,只是拱了把火。」
啊这……
「怎麽?」他散漫问。
顾缃忍不住说:「你好!」
他不屑地笑,伸手薅了一下她的头发:「什麽腹黑,那叫攻心为上,两边我都看不顺眼,让他们狗咬狗,我作壁上观看热闹,不是正好?」
太腹黑了!
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他笑着看她,视线笔直又温柔,漆黑瞳孔里的光像秋夜高悬於天幕的星星。
不慎对之对视一秒,瞬间顾缃的心脏不由自主缩了一下。
似曾相识的眼神,令她依稀记起那次认识後,在学校里偶尔遇到贺轻尘,他也会这样微笑着,目光清澈而温柔地叫她的名字,问她干吗去呢?
顾缃怔怔地收敛眼神,不知道该看哪里好,脸容颇不自然。
男人的目光没有避开,胸腔微微起伏,声线低沉:「头发被我弄乱了,帮你理理。」
顾缃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在帮她顺头发。
她也只好自己动手理了一下头发,不是太乱,但男人这样看着她,还摸她头发,令她呼吸节奏变得混乱。
「去我二爷爷家坐坐吗?他住在胡同里,离这儿步行二十分钟。」他看似随口一说。
听张步说,他二爷爷住的是四合院,这个地段的四合院价值几何,不必多言。以及去他二爷爷家,跟见家长有什麽区别?
顾缃声音有些轻:「可我想回去了,有点儿热。」
抬手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汗,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刚才紧张出来的。
贺轻尘没勉强,下颌收了收:「那麽先送你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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