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他口中,他是天下最可怜之人,她成了「酷吏」,是欺负他这个可怜人的大恶人!
少女气得失语,半晌挤出两个字,怒骂「无耻」。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殷朔唇角微勾,难抑笑意,抬手将少女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
「我无耻,你也要与我这无耻之人共伴此世。」
「你——」
「我已下旨,天下皆知,殷高冀若有孝心,顾及他与他母妃的性命,就该识数认你为皇嫂。至於。。。。。。」殷朔话语未尽。
至於四五皇子,他二人早该伏诛,却存活至今。
旧怨未解,殷高桓如今又图谋造反,新仇加旧恨,殷朔已在阎王殿上预留了他们的名字。
但他们与辛渺情谊不浅,未免她为此事和他生出龃龉,殷朔还在思索怎麽处理二人。
「你为己欲威胁这个逼迫那个,竟好意思说我残忍。届时腐儒不敢骂你暴君,骂名全都让我背上。」
「谁敢骂你,他们岂都悍不畏死?」
「你要用性命威胁他们?」少女冷笑,「岂不知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愈禁之,愈受其乱。」
「一众酸腐学究而已。他们畏我一日就畏你一日,不敢到你面前造次。」
殷朔轻轻摩挲少女的发丝,「这群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若真惹你厌烦,我自会派人将其丑事秽行呈现於众,让其身败名裂,任你践踏取笑。」
「说得好听。」
少女哼道,「那若是表里如一的真君子呢?」
「真君子易折。」殷朔淡淡道,「比小人更易对付。」
少女惊而抬眸,皇帝面色平静,她无言以对,抿唇撇过头。
「人活一世,难道不能顺从本心?」
少女不说话,殷朔捏住她的下巴将脸转过来,目光交汇,他直直盯着少女,逼问道:「我顺从我的心,你的心呢?」
「你总问我想如何,换我问你,你究竟还有什麽顾虑迟疑?你总能找出藉口拒绝我,难道除了殷高桓冯家子,你心中还有旧爱?还是说,你真心想和殷高冀成亲?」
「哪还有别人?」眼见皇帝的神情越来越危险,少女立即打断他:「你不都将我查得一清二楚吗?你别胡乱杀人,让我背上罪孽冤债。」
「我可以不杀他们,只要你顺从己心。」
「又威胁我,你是让我顺从己心,还是顺从你意?」
「殊途同归。」
「哼。」
隐约察觉少女态度软化,殷朔眸光微动,低头,少女连忙捂住唇躲避,他却在她眉心轻轻一碰。
少女一怔,目光相触,殷朔深深看着她:「今日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会再逼你威胁你。」
少女抿唇:「你已经下旨逼我屈从,自然不必再威胁我。」
「不是逼你屈从,是想让你心甘情愿。」
「。。。。。。。」
殿内安静无声。
片刻後,少女推开皇帝,朝殿外走。
殷朔正欲拦她,却听她道:「顺你的意,陛下满意否?」
言罢,她喊了一声松卉,催促离开:「我们去找姑母,然後出宫!」
殷朔站在原地没有阻拦,看着她的背影,不断揣摩她话中情绪。
顺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