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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乌鸦嘴(第1页)

第71章【第七十一章】乌鸦嘴

沈莺歌是等到青苍青朔出现在了乌江渡口,才安心地上了客船离开,有两人在,想必能够接应好谢瓒他们。

凭私心而言,她很想上岸行至谢臻面前言说几句宽慰,但理智最终将她拽回了安全的边界线後。她觉得,凭谢瓒一人,其实也能够妥善地解决好与谢臻的问题。

甫思及此,沈莺歌回至了自己的客舱里,并答了磨镜的问题:“谢公子跟那个少年是父子。”

“父子?”磨镜纳罕,目光往那栈桥上的两人投去意味深长的一撇,道,“为何谢公子要掌掴那个少年?”

沈莺歌淡淡地摇头,以示不知。

磨镜仔细地审视她的表情,确证她是对此一无所知之後,磨镜不甚在意地甩了甩袖子道:“管旁人的闲事作甚,谢夫人进来陪贫僧喝一碗清心茶罢。”

沈莺歌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略微紧了一紧,但明面上佯作若无其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航船起锚後,朝着苏州府行驶而去,日头高升,磨镜邀请沈莺歌去他的舱屋里喝茶。

磨镜是中原人与羌人的混血,自小双亲早亡,六岁皈依佛门,後又在卧佛手上做事,主要负责管理苏州府的教衆。磨镜与沙弥同为僧人,也属同一种出身,但两人的性情截然不同,前者温和,後者阴戾,前者难对付,後者可以一杀为快。

倘或用书来譬喻他们,沈莺歌认为沙弥这本书通俗易读,翻了第一页就能猜到最後一页的内容。

但磨镜就不同了,他不好读透,沈莺歌目前已经读完了第一页,但对第二页的内容还不太有把握。

各自喝完茶後,磨镜拈起一封信,提道:“对了,方才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罗生堂研制出了五石散的解药秘方,并以燕京为起点,向各州各府传播开去——若我没记错的话,谢少夫人也曾身中五石散,如今痊愈,不知是不是托了这个秘方的福气?”

沈莺歌焉能听不出磨镜话中的锋芒,言笑晏晏道:“那是自然,因为这个秘方就是我提供的。”

磨镜原本是在喝着茶,闻及此话差点噎着,他是做好了斡旋的打算的,但沈莺歌直接将谜底揭晓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他细细地望了沈莺歌一眼:“你提供的?”

“这是我向卧佛大人投诚的一份见面礼,”沈莺歌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从容不迫地望定对方,缓声道,“常年吸食五石散的人,耽溺于黄粱幻梦之中不愿醒来,若是服了解药,身体不痛苦了,但认清了现实後,反而会加剧精神上的痛楚。”

她刻意将话语掂轻了些:“梦中世界有多好,现实世界就有多惨淡,落差越大时,他们不仅更加仰赖卧佛,还会认定罗生堂是做了一桩不道德的恶事。用一份醒世解药,将民心都聚拢在卧佛大人那儿,何乐不为?”

一番话下来,逻辑缜密,条理清晰,态度澹泊,磨镜居然寻不出任何漏洞,还觉得沈莺歌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他抚掌称叹道:“贫僧会将此事禀奏给卧佛大人,想必能够一浇胸中块垒。”

沈莺歌淡淡笑了,十分清楚自己只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罢了。

说服人的这一招,还得是靠谢瓒上辈子的言传身教,说话时将对方打量一遍,然後看定对方的眼睛,吐字清晰,语速有力,节奏平稳,把姿态做足了,这样就能让话语更有说服力。

不论是下人,还是对谈判对象,都很适用。此外,说话时忽然在某一段放轻声线,会让对方听得更专注。

磨镜算是进一步打消了对沈莺歌的怀疑,将一份地图平铺在茶案上,问出了此回聊天局最核心的问题:“罗生堂的老巢在哪儿?”

空气有一瞬的静止,只馀剩茶香袅袅升腾的细微声响。

磨镜是笃定沈莺歌知道这个情报,才抛出了这个鈎子。

但沈莺歌并没有乖乖咬鈎,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以手称颐,笑了一声:“罗生堂的老巢在哪儿,我自然再清楚不过,抖出这个消息之前,为了礼尚往来,你做一件事作为回礼吧。”

“夫人想要贫僧做什麽事?”磨镜饶有兴味道。

“帮我杀一个人丶捉一个人。”

磨镜似是听到了一桩极为有趣的事,登时抚膝大笑起来,道,“少夫人既然选择与我合作,我们自然是要互利共赢的,少夫人不妨说说这两个人。”

沈莺歌眼底的笑深了一分,一字一顿道:“第一个人,是令国公府二千金葛嫣。”

磨镜喝茶的动作未有丝毫停顿:“这个简单,听闻葛嫣在相国寺出家为尼了,那等偏僻旮旯的地方,贫僧能够让她死得无声无息的。”

磨镜不会过问沈莺歌为何会与此人结仇,接着问道:“下一个要捉的人是谁?”

“我的陪嫁丫鬟,以冬。”沈莺歌搁放下了茶盏,将左腕搭在了右腕上,修长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腕关节。

不是现在向烛,而是以前的以冬。

磨镜身为卧佛座下的人,也掌握着各处羌谍的信息,焉会不知此人的底细?

原是平和的氛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但磨镜是个老狐狸,故作困惑道:“少夫人与以冬可有结下什麽仇隙?”

“我待她不薄,但後来才发现她是羌谍,”沈莺歌话语含笑,但嗓音趋于冷沉,“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背弃主子的人。”

“原来是个羌谍,也不奇怪,不过——”

磨镜露出为难之色,道:“贫僧听闻此人,卧佛大人正暗中用着的,贫僧不太方便除掉,要不您换一个人……”

砰一声,沈莺歌执起茶盏,但不知是不是无意的,茶盏倏忽摔跌在了地上,摔个四分五裂,湖绿色的茶汤溅洒在了屏风之上。

瓷盏碎裂之声,在清静幽旷的舱室内,显得格外明晰,就像一柄惊堂木高高落下,

沈莺歌哎呀了一声,说:“这茶盏真的这般不经摔,一摔就碎了——对了,磨镜大人,您方才的答复是什麽,我没听清楚。”

一行一止,不怒而威。

在这短兵相接之间,磨镜竟觉一股冷飕飕的力道钳住了他的颈喉,竟是难以喘息。犹记得,上次让他感到如此敬惧的人,还是会晤卧佛的时候。

磨镜以为少夫人会是个好拿捏的女子,毕竟她年届十六,正居于野心昭彰丶能力又不够的年纪,他以为他会很好地拿捏住她,从她口中问出罗生堂的老巢。

但经过方才的交涉,他觉得少夫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难麽好相与,往好听的说,是很有压迫感,但往难听的说,是很难搞,不易控制。

一盏茶的时间,就让人的心情忽上忽下的。

饶是善于左右逢源的磨镜,当下也有了一些忌惮,忌惮之馀,添了一丝从内而外的敬服。

磨镜一晌遣人将地上的瓷盏碎片拾掇好,一晌思忖了会儿,道:“这个自然好说,贫僧应下便是,那罗生堂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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