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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改天命(第2页)

苦难的意义究竟是什麽,为何会频频出现?

活着的意义,难道就只是为了对抗苦难吗?

人是趋福避难的生灵,自然不会享受苦难。

但苦难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越不想让它出现,它越会不定时的出现。

它是生命里巨大的一个坎儿,绕不开,躲不过,避不掉,人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打得过,就成了英雄,打不过,就沦为败寇。

英雄寥寥无几,败寇俯拾即是,这些败寇们无法消解并对抗苦难,五石散就成了他们唯一的解脱,他们疯狂地追求它,不惜一切将它捧上了神坛,哪怕它正在悄无声息地荼毒着他们的心智与身体,他们也觉得没什麽所谓,只要能够解脱就足够了。

奈何,黄粱美梦很快就醒了,服用了解药後,他们被迫逼回了冷冰冰的现实世界。

起初,衆民怨声载道,对罗生堂充满了各种怨气:为何要解救他们,他们明明就在极乐世界活得很自由,无忧无虑,为何要重返现实?

但後来,衆民又觉醒了,人是不能够停止劳动的,更不能以一种悲观的心态虚度年华。

若是遇着了苦难,又有何妨?

打得过是幸事,打不过就在低潮期里躺平,躺平一小会儿,然後慢慢匍匐前行,生活的曙光总在前方,一直向着光亮的地方前近就足够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又各自投入到各自劳碌的生活里。

黎民百姓不需要罗生堂去刻意点醒,人人都具备觉醒的能力。

江陵府恢复了日常的秩序,这是罗生堂乐见其成的局面,但知府吴籍显然就不这样认为了。

循照卧佛大人原先的旨意,需要麻痹黎民百姓的神识与意志,让他们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他的任务才能算是圆满完成,但偏偏在这种大计将成的时刻,罗生堂居然研制出了五石散的解药!

五石散怎麽可能会有解药?是谁研制出来的?

吴籍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名字——沈莺歌。

磨镜此前说过,五石散就是她提供的。

沈莺歌先前在沙弥那里栽了一个跟头,误吸了五石散的剧毒,命在旦夕之际,不知她具体经历了什麽,五石散的毒就解开了,她还带回来一张解药方子。

这无疑是搅乱了卧佛铺设好的一盘棋!

吴籍的青云路也眼看要不保了,他惶惶不可终日,知晓自己终究是活罪难逃,开始在家里酗酒解忧,脾气变得愈发暴躁,动辄摔东西,打骂仆役管事。

雅氏回到昔日的宅子里,就是撞见了这一幅颓靡的光景,管事见着她回来,如见着开了圣光的活菩萨,连忙请她去劝劝知府老爷,老爷的生活打从没了她以後,就变得一片狼藉,事事皆不如意。

管事又忙不叠去通禀吴籍,说夫人回家了。

雅氏的出现,给吴籍晦暗惨淡的日子撬开了一丝曙光,他慌张起身相迎,但因是喝得醉了,步履有些趔趄,还是雅氏低叹了口气,扶着他的双臂,将他扶回了榻子上。

二人暌违数月未见,彼此相视之间,有经年的情绪正在剧烈地翻涌。

雅氏道:“我先去命下人煲一盏醒酒汤来。”

正要走,反而被吴籍一把拽住,他一错不错地望定她:“夫人,我带你逃走好不好,逃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如今我已经在命管事收拾行箧了,待天黑之後,我们马上就离开江陵府!……”

比起吴籍面上的慌乱,雅氏显得镇定许多,她稍稍挣开了吴籍的牵握,温声道:“我们为何要逃?”

——我们为何要逃?

“我们”二字是如此亲切,反衬出“为何要逃”四字是如此尖锐。

吴籍一时语塞,他根本解释不清楚这些事,只能反拽着雅氏的手,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们离开江陵府後,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老爷看来是醉得不轻了,我还是去先煲醒酒汤罢。”

雅氏清醒而有力地挣脱开吴籍的手,躬自下了一趟庖厨,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她端来了一碗蒸汽腾腾的醒酒汤,让吴籍喝下。

吴籍望着淡黄色的汤汁,眼底浪潮汹涌,蒸汽渐而模糊了他的轮廓,在一片模糊里,他忽地笑了一声:“你从来都不煲汤给我喝。”

雅氏心间微微打了个突,但明面上很平静道:“因为我是头一回见老爷醉成这般模样,尽说些天方夜谭的胡话。”

正说间,她端坐下来,慢条斯理地盛碗添汤,给吴籍添了一碗,又给自己添了一碗:“我先喝。”

正要喝,吴籍突然夺走了她的碗盏:“既然是夫人煲给我喝的,那我全得喝完才是。”

雅氏眼睁睁地看着吴籍将一海碗的醒酒汤都喝完了,一点汁渣都不剩下。

喝完後,吴籍蓦然咳出了血渍,面色沉重,但他对这种局面显然是在意料之内的,没有露出丝毫愕讶的神情,道:“夫人在醒酒汤里放了什麽?”

“五更夜。”雅氏拿起帕子,温柔地替夫君擦拭掉唇角的血丝,“你喝了之後,不足半个时辰,就会死。”

“……原来如此。”吴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态,点了点头,靠在圈椅上,慢慢地笑道,“是罗生堂堂主给你麽?”

“这个不重要了,”雅氏摇了摇螓首,低着眼睫,露出了很哀伤的表情,“你死前,有什麽想要对我坦诚的吗?”

她强调了“坦诚”两个字。

案台上的烛火,正在不安地摇来晃去,远处的绢白画屏之上,雕琢出了两道凝重的人影,仿佛是旧世代里一轴陈旧的古画。

吴籍执着帕子的力道紧了一紧,仿佛是在忍受着涌入心腔间的汹涌疼痛,沉默了一会儿,他选择终于与她对视,道:“是我骗了你,高竑和泓儿,都是我害死的。”

高竑是雅氏那一位战亡在祁连山山麓的前夫,泓儿是雅氏与高竑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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