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晴听完有点儿懵:“……这不就是幽王吗?”这听起来真的和幽王很像啊!合着他就是你最喜欢的那种男人呀?
张格愣住:“……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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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
张格擡头望向君衡的眉眼——原来他正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吗?
俊眉秀目,斯文雅正,翩翩公子,铁骨松风。
这世间竟真的有一个人生得与她心里描摹了数年的理想型一模一样。从身高身材到长相气质,甚至连性格和细节都完全符合。
他还这样孝顺丶正直丶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他看向她的眼神是那麽动人,里面有星星。
好似突然有许多绚烂的花骨朵从心底破土而出,如雨後春笋般抽根发芽,迅速开成了一丛丛一簇簇。花苞盛放摇曳,沁甜可人。
张格有些恍惚了:“怎麽办?我好像喜欢你。”
好神奇,原来这就是喜欢,原来一见钟情是这样的。是当这个人出现,你就会觉得世间竟有这样一个人,气味很好闻,样貌很好看,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你最喜欢的样子。
而且她可以喜欢的不是吗?
虽然有点快,有点突然,但她就是喜欢啊!而且不管因为什麽原因,他已经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了,她现在是这世上最有资格喜欢他的人啦!他是古人也好,是废太子也罢,哪怕是贩夫走卒,只要她喜欢。
“唔!”
话音刚落,张格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後背狠狠砸在了床上。
有微凉的柔软触感迅速攫住她的唇,轻而易举撬开了毫无防备的唇齿,攻城略地。酥麻的颤栗陡然自上颚向四肢百骸传递开来,瞬间点燃了她的身体!
身上的重量和被死死禁锢在头顶的双手使她再不能动弹分毫,恍惚间,张格感觉一阵温暖正在她身上游走,强势的力道让她有些疼,但突然涌起的陌生快感又那样美妙,眩晕,令人欲罢不能,恨不能一直陷在这样的意乱情迷里,直到……
直到她突然碰到了什麽。
“……………………”
这个,这个是不是?
君衡突然感觉到身下之人有些颤抖抗拒,微微离唇道:“怎麽了?”
怎麽了呢?张格不知道该怎麽说。
其实张格告白的时候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意,并没有想过要和君衡做什麽。而且也正因为笃定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真的做什麽,张格才敢趁着酒意告白的,毕竟她自己也是新手上路麽,还没准备好这麽快就那什麽——但现在她却不那麽笃定了。
张格不说话,君衡看着她羞窘躲闪的眼神却很快明白了。他皱眉看一眼自己身下,再看看眼前难得娇柔妩媚的女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但到底还是吐出两口粗气咬牙起身了——所以说他不愿意靠近她,平白多出许多折磨!
“睡觉!”
厚厚的被子突然兜头盖下,将张格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她偷偷掀开被子一角,听到他脚步匆匆出了房门,之後外面便传来叫水的声音。
张格盯着床帐呆呆看了一会儿,突然卷住被子往床里一滚,蒙住头小小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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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婢!”
君瑶正在梳妆,听完碧云的回话瞬间便怒火攻心,手中金簪‘啪’的一声摔了出去,吓得一屋子女婢全都跪倒在地。
碧云更是吓得发抖,公主全不似郡主,规矩极严,她很怕自己被迁怒。还好现在君瑶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再去盯着!只要幽王出了王府,速速来报。”
“是。”
婢女退下後,独孤郁披了衣裳走出来,见她面沉似水坐在妆台前一言不发,心中一叹:“你打算做什麽?”
君瑶恨道:“不过是些狐媚手段,上不得台面,我自有办法对付!一个奴婢罢了,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独孤郁听了却眉头微皱道:“不然还是算了吧。”
其实独孤郁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桩婚事。他是男人,最清楚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是什麽样子,不喜欢时又是什麽样子。更清楚被夫君喜欢的女人是什麽样子,不被喜欢的又会变成什麽样子。
如果君衡只是对晴儿尚未生情还罢了,婚後总能慢慢培养,但现在他明显已经对别的女子动了心,就算强行将这婚事拆了,把晴儿塞过去,晴儿也未必能扭转君心——这根本就不是岁月能改变的事。
“牛不喝水强按头,只怕也是水中捞月,何必拿晴儿的终生幸福去赌。”
“这是什麽话?!”君瑶却好像突然被戳到了什麽痛处,愤然起身瞪着他道:“怎麽我几时按着那牛喝水了吗?分明是牛的主人觉得那水有利可图,是能延年益寿的神水,这才逼着牛放弃蜂蜜去喝水!而那牛明明是自己先低了头,喝得不高兴了却转头去怪水?凭什麽?难道是水自己跑到牛嘴里去的不成!”
“……”
独孤郁沉默良久,终是无奈道:“是,牛怪不着水,都是牛自己的错。算了咱们不提这个了,只说现在。就算你坚持要这门婚事,可既然衡儿已经说了会思量,那咱们等着就是,毕竟还是他自己应承下的最好,你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君瑶却冷笑道:“哼,男人麽,得不到的就是蜂蜜,错失的更是甘泉。我既然已经吃过一次亏,又怎会叫晴儿再吃第二次?”
衡儿不是那牛,她的晴儿更不会是那水!这一次,她要亲手把那蜂蜜变成污水,看以後谁还会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