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还是我女儿记性好,过几日安宁伯夫人要来拜访,我们就这贡茶招待。”黎夫人马上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
黎清雪心头暗骂,“她们怎地也有御茶,相公不是说这茶叶很难得吗!”
她稍微收敛了一下刚刚得意的脸色,“母亲与安宁伯家走的近啊,女儿听说这些武将功勋如今已经没落了,国朝几十年无战事,如今是文贵武轻,据说姐姐与郭家结亲,郭家的儿子就是个八品小官,又无功名在身,这日子,可难啰。”
她最为得意的是自己婆家是四品大理寺少卿,放在这京城,也是能算的上号的大官了。
而且据相公说,公公仕途通畅,明年升为正卿或者入主六部,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且如果相公能高中进士,万一中了状元,入翰林院,那便是贵不可言了,届时她诰命加身,岂不是羡煞旁人。
没错,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吕秀言只是一个秀才,根本没考上举人。
“八品总好过一介白身吧,至少郭郎是军营里拼杀出来的功绩。”黎小草因为受现代教育,对军人非常敬重,虽然郭遵现在是在京城保卫治安,但以前他可是真正的在军中锻炼过的。
她不允许有人诋毁他!
“什麽白衣!我家相公是堂堂举人老爷!”黎清雪竖起柳眉,怒视黎小草。
“举人,哈哈,我没听错吧。”黎小草笑出声音来,她的亲弟弟黎成材没告诉她,她的好相公学业如何吗?
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绣花枕头,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黎小草!你就是嫉妒,你这嘴脸未免也太可笑了。”
“夫君,你告诉她,你是几年哪科的举人,你的座师大人是谁。”
黎清雪充满希望的看着吕秀言,又扭头瞪着黎小草:看我不打你的脸。
谁料吕秀言面色一红,怒道,“胡闹!你身为黎家女儿,回门不说跟母亲姊妹好好说话,在这瞎闹什麽。”
黎清雪一愣,不知道自己相公发的什麽疯,但才刚刚把他的毛捋顺,不敢这时候招惹他。
只能委委屈屈的低头认错。
倏地,她闪过一丝怀疑。
当时她匆匆嫁过去,草帖子也没看到,并没有亲自看到他的功名,一切都是听他说的!这吕秀言不会骗他吧!
她想马上质问,又碍于场面,活生生的把话咽下去了。
吕秀言让书墨把礼物端上来,“岳母,这是我准备的一些礼物。”
黎小草瞟了一眼,无非就是些寻常干果酒水。虽说礼物的价值不能代表一切,但在大多数场合时候可以代表很多东西。
就像现代,回门时带回婆家的是华子还是大前门,明显就不一样。
这些东西,最多不过20两银子。
黎小草不用明月汇报,都知道黎清雪在吕家混的不咋样。
她不知道,这些东西里面还有些是黎清雪自己添补的,吕家根本没管她回门的事情,吕秀言也不放在心上,今天要回门了,才在路边上随便买了几两银子的东西,连最基本的四色礼品都没备齐!
而且她回门这些衣服首饰,也是用聘礼里的布料赶制的,玉镯子也是她花了300两银子自己买来撑场面的,当日敬茶礼她婆婆黄氏只送了她一支样式老旧的金簪,嘴上说的好听,说她是黎家的女儿,有个开银楼的姐姐,要什麽好东西无非是一句话的事儿,所以她就礼轻情意重了。
这金簪还没那日第一次的见面礼玉佩值钱呢,她还假惺惺的问她介不介意!
她真是见了鬼了,遇到这种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