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和看死人没什麽区别。
“公共场合对女同志耍流氓,嫌命长吗?”他问,声音冰冷,视线如同利刃一般刮过。
江甜果连忙躲在他身後。
“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看着在地上不断哀嚎的男人,问:“现在怎麽办?”
就打一拳,未免太便宜他了。
“我要报公安,你打了人得赔钱!”赵大勇呲牙咧嘴地威胁,他自认为没做出格的事,谈不上骚扰,更不用说伤害。公安来了,绝对站他这边。
林寒松一挑眉,没料到自己的拳头,居然还有把对方智商清零的作用。
那就如他所愿。
小报告厅就建在棉纺厂的办公楼里,旁边一间传达室里配有电话,有热心肠的立马就跑过去打了电话。
最近的派出所离这没多远,没一会儿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公安。
赵大勇靠在门口的地上呻吟,看到公安来了,立马先下手为强地告状。
正好当事人和目击证人都在,公安干脆就地做起了笔录。
赵大勇先发制人,不说来龙去脉只揪着林寒松打了他一拳不松口。
轮到江甜果,她一掐大腿,强行从眼眶里挤出几滴眼泪,把前因後果讲了一遍。
“……我和他就见过一面,不知道为啥要纠缠我。伸手摸我不说,还硬说我是他对象,要强拉我出去。公安同志,我真的好害怕,他会不会是想谋害我。我一个单身女孩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他们又接着问林寒松,男同志配合回答了问题,并且亮出了自己的军官证。
好家夥,赵大勇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之前被他先入为主,公安人员还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情感纠纷,甚至他还是受害者。但听完女同志和军官同志的笔录,都不由得气愤了。
要是今天真让他得逞了,後果绝对不堪设想。
赵大勇这种坏分子判去改造,罪有应得!
好好的联谊会,被这出闹剧硬生生搞成了三堂会审。
衆人也都没了相看的心思,临近中午各回各家。
江甜果再次谢过尽职尽责的公安同志,小跑两步追上将要离开的林寒松。
天气太热了,心里又燥,她额头的汗珠一直滚到鬓角,划入领口深处,在浅色布料上晕开了一小团透明痕迹,透出了一点点白的晃眼的锁骨皮肤。
她皮肤白,很容易就被晒红,又透着汗。闷得甜稠的香气从衬衣下飘出来。
活色生香。
不知怎麽的,林寒松脑子里蹦出这四个大字,他不动声色的往前两步,替她遮住直射的阳光。
这人也是古怪,明明是烈日炎炎三伏天,却好像自备空调,穿着板正的衬衫长裤,半点不见狼狈,清清冷冷。
好像真如他的名字一样。
“林寒松。”
江甜果把这三个字在舌尖悄悄滚过,脸上绽开明媚的笑:“谢谢刚刚挺身而出,可以赏光一起吃顿饭吗?”
“你帮了我,三次哦~”
“哪三次?”林寒松皱着眉头思索,暂时只从脑海里检索到与小倒霉蛋两次的交集,总不能是他半夜梦游出去做好人好事了吧。
“和我吃饭就告诉你,怎麽样?”
江甜果学会了故弄玄虚,似乎是笃定他不会离开。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蓬松的乌发因为走动一颠一颠的,好像一只神气的小黑猫。
林寒松轻笑一声,鬼使神差的居然真就依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