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松对江宝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回答她:“小姨准备了些,我来的路上又看着买了点。火车上饭菜不好,怕你吃不惯。”
江甜果把东西一样样放到桌上,还真不少,一网兜煮鸡蛋,一包桃酥,一包鸡蛋糕,还有卤肉和烧饼。
不像是坐火车,反而像是要去春游的。
林寒松递过来一块桃酥,“尝尝好不好吃?”
江甜果就着他的手掰下一小块,“味道确实不错。”
江宝花被冷落在一旁,她的眼睛本来落在林寒松脸上,但——,不自觉就转到了桌上丰盛的物资上。
这东西放在过去她肯定不稀罕,但早上没吃饱,她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这一声在小小的室内格外清晰。
她表情尴尬,心里又在埋怨江甜果,抠的要死,一桌子东西也不知道招待客人吃一点,就一点吃的也当成宝了!
江甜果把她的渴望和嫌弃尽收眼底,这位重生回来的女主,可真是够拧巴的。
她没有肉包子打狗的癖好,不仅不搭理她,还顶着渗人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把纸包都拆开,挨个尝了尝。
江宝花看得生气,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声,摔上门自己跑开了。
“她没对你做什麽吧?”林寒松问。
江甜果细眉一挑,这男人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显精神受到重创破防的是江宝花才对。
不过她很享受别人的小偏爱,语气软软乖乖回答,“没事,就是跑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需要我帮忙吗?”林寒松总觉得那女人有古怪,生怕她起坏心思,对未婚妻造成威胁。
江甜果笑着摇了摇头,先不说两人以後相隔千里,就是她要连这种角色都拿捏不了,怎麽去应付林寒松部队里的烂桃花。
她性子软,但也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
耽误了一下,正好也该去火车站了。
林寒松带来的食物全装进行军包里,江甜果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个挎包就塞完了,林寒松伸手不容拒绝地要帮她拿着,江甜果推辞了一下,没抢过。
反而手里被塞了包桃酥,林寒松说是怕在包里被压坏了,让她拿着。
江甜果觉得好笑,又觉得害羞。
她只见过五六岁的小孩手里拎着果子到处跑,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不过,不用自己背行李确实舒服,尤其是夏天本来就热,再带上一包东西更是难受。她默默在心里给林寒松点了个好评。
他们提前检票进站,江甜果第一次见70年代的火车站,平城站不算大站,人却不少,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和灰扑扑的衣裳。
林寒松身上的白衬衫绿军裤混在灰扑扑的颜色里格外扎眼,再加上身旁又跟了个漂亮的女同志,一路上他俩的组合可是赚足了关注。
穿过大厅,进了候车室才是更加恐怖,别说是座位,想找个人少些的空地方都难,俩人一路往前走,磕磕绊绊的碰到了地上不少人乱放的腿脚。
更糟糕的是,耳边全是乱糟糟的说话声,还有熏人的烟味混合着汗臭,直往鼻子里钻,江甜果最受不了这些,难受的皱紧眉头直恶心。
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少些的空地,林寒松从挎包里掏出件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让她坐着。
看江甜果脸色不是很好,他一脸担忧,“是不是饿着了?包里的东西你先凑合吃点,等上了车咱们再买盒饭。”
林寒松轻声哄着,江甜果只是难受的摇摇头,她庆幸还没吃午饭,要不然这会儿怕是都吐出来了。
“我没事,就是头晕有点犯恶心,你也别说话,让我一个人呆着静会儿就行!”
林寒松听她的话立马闭上了嘴,只是身子时不时动一动,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看江甜果小脸煞白,林寒松心里也闷闷的,猛然想起包里有战友之前给的薄荷糖和清凉油,连忙拿出来。
“你试试看,说不定管用。”
江甜果厌厌地擡起眼皮,拈了一小块薄荷糖放进嘴巴。清清凉凉的味道,压住了胃里的躁动,再加上风油精,她觉得好多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也得准备上火车了。